來立刻舉刀當麵迎上,隻聽“匡”的一聲脆響。震得他手中的長劍高高彈起。
展昭暗忖不好,隻覺右肩一陣利痛。紅得刺目的液體自肩頭順著手臂滑落,勉強咬住牙關才沒有當場將兵刃丟出,再欲抬手時己力不從心,身子一震。不及躲閃,蕭仲玄已然欺身逼到了他的麵前,出其不意地迅速點中他的穴道。
“展昭,你輸了——”
“展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展昭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說完便別開視線不再開口,懊惱、悲傷、不甘在這一刻齊襲上心頭。玉堂,對不起,我不能救你……。
“殺?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昭……你當真不知我對你心意如何、當真沒有一點感覺麼?”蕭仲玄丟下手中長刀,一把將這世上唯一可令他魂牽夢縈之人擁入懷中——溫熱而真實的觸♪感令他悲喜交加,閉上雙眼微微一笑,卻是意想不到的慘然:“你是我的了,你本就該是我的——這世上我最想得到的人就是你!”
“你,你說什麼?”展昭被蕭仲玄這一番話驚得如遭雷擊般,臉色立時變得更加蒼白,萬萬想不到他竟是一直對自己存有這樣的心思。出自本能的排斥反應再一次無意間戳中了蕭仲玄心中最柔軟脆弱的部分。也進一步焚毀了他一直竭力維係著的理智。
“我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對你所用的情不比白玉堂少上半分!”蕭仲玄幾近咆哮吼道,雙手用力一扯,鐵了心的將衣衫自展昭肩頭拉下,“住手!你可以將展某用於千刀萬剮,但不能如此羞辱我!”展昭雙目猛然瞠大,束手無策之下急火攻心,一縷血紅無聲地自唇邊滲出……
“羞辱?你認為我是有意要羞辱你?”蕭仲玄一怒之下拉住展昭腦後的發絲。強行望進他的眸中,看到的卻隻有輕蔑和狠意——
“昭,你恨我麼?但凡是即便如此,我今日仍然要得到你!”他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平靜下來,臉上的暴戾逐漸被決絕的冷斷所取代,不由分說地俯下頭去便要吻上他的唇——
“不!我絕不任你擺布!”
千釣一發之際。展昭強行衝破了被封的穴道,手中長劍迅如猛龍般在瞬間挑起數道交錯的寒光,帶出一片血霧……
“展昭!你、你果真的如此狠心麼……”
直到腰間猛然傳來了陣激痛,蕭仲玄才如大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抬手按住血流如注的傷口連退數步,隻覺頭暈目眩,整個人搖搖欲墜……
“仲玄!可惡!你放開我!”此時一直守在帳外之人已忍不住地一掌推開了始終拉住自己不放的人。顧不得自己亦是有傷在身,一陣風般扛卷而人。及時伸手扶住蕭仲玄幾欲傾倒的身子。
“耶律宣景——放手!”簫仲玄看清來人後立刻低吼一聲,一掌推出,氣極之下竟覺得心口一陣發悶,一口血湧上,噴了對方滿懷。
※※※
宋景佑三年冬,瓦橋關一戰之後?邊關接連數日風雪不停,封塞了一脈群山。
狄青趁此機會退至關內守而不出。整頓養兵,等待戰機;遼軍見天氣著實惡劣亦無心硬攻,起後退數十裏駐下堅營,保存實力休養生息,待日再戰。
蕭仲玄隻因蕭僚哥一句“王爺此次傷到了元氣,若不好生調養恐會留下病兆”,在榻上一躺便是三日不得起身。加之他三不五時便稱放心不下他的傷勢,定要親自在旁暇顧,他競連寢帳也未踏出過半步,隻從花飛宇口中得知展昭已被收人牢中。但“行刺王爺”罪名非同小可,不比一般交戰雙方互派探子竊取軍情。此時已派人將消息送至上京,侍聖上有了定奪再做處置。
“你可曾探得他將人關在何處?可有用刑?”蕭衝玄忍痛半坐起身問,奸細一旦被抓,本就是死罪一條,加上“行刺王爺”必定會受到百般折磨,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