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的樓道口看見韓君墨。1他還沒有走,站在窗戶口,左手抄在褲兜裏,右手夾著一支煙。他站在那裏,背著光,指間那一抹猩袖,忽明忽暗。
前一秒,她還因與柯知涯的談話而感傷,而這一秒,全世界都寂靜了,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能聽到他那若有似無的歎息聲……在她與他之間不過是幾米的距離,那輕輕的呼吸聲,讓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受,隻覺得,這區區幾米的距離,她走過去,卻又需要漫長而短暫的時光。
她順著他的身體,盯著那鋪著米白色磚塊的地麵,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停在他的手上。
這一幕,像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外麵車子的車燈從窗口一閃而過,韓君墨終於回過神來,也終於察覺到文清探詢的目光,或許,還有其他,他並沒有回應,隻是久久的沉默。
文清再抬眼的時候,韓君墨手裏的煙已經不見了,正扣著大衣的扣子。她張了張口,想問他一句什麼,到底覺得不妥,話到了嘴邊,白白溜了一圈又縮了回去。
“走嗎,我送你。”
韓君墨說完,抬起腕子看了一下時間。1文清默默的走過去,看著他。兩人的距離近了些,韓君墨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文清卻已回了身子。他站了一會兒,跟著離開。
走到外麵,文清才看見一輛有些眼熟的車子,她剛要回想,在哪裏看見過這車,隻見車內的燈亮了,輪胎摩攃著地麵的聲音吱呀而來,隨即,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文清看清楚,是邢朗。
邢朗從車前繞過來,走近了,並沒有馬上與文清說話,而是站定了,看著韓君墨,跟他打招呼。
文清看到韓君墨,仍是剛剛的姿勢,一手抄在褲兜裏,不同的是,另一手放在體側,同樣平靜的望著邢朗。
“上次看到韓哥,也沒來得及打聲招呼。”邢朗十分客氣。
韓君墨微笑,說:“沒有關係。”
“文清匆匆忙忙的過來,我擔心,就在這裏等她。”邢朗揉了揉鼻尖兒,笑道,“韓哥這就走?”
“還有事情。”韓君墨點點頭,語氣很是溫和,似乎氤氳著飄渺的霧氣,聽著很是舒服,“有時間一起坐坐。”
“行,隨時。”邢朗說,微笑著,對著文清挑挑眉,“你這麼跑出來,叔叔阿姨可要埋怨我了。”
這話裏的親密不言而喻,文清忍不住笑出來,邢朗望著她,也笑了。
“那我先走了,三哥。”文清朝韓君墨點點頭。
“好。”韓君墨應著,眼神裏似是有東西在閃,轉瞬即逝。他看見那邊歐陽已經停好了車。於是揮了揮手,車子便開出了停車場。
三人告了別,韓君墨的車子很快駛出了醫院。
☆、【02】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 11
韓君墨一上車,歐陽就跟他說,派出所那邊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也沒被人盯上。韓君墨沉吟片刻,本想問些別的事情,又覺得沒有必要。他坐在車上,隨意的看著窗外。
歐陽見他看著外麵,從後視鏡裏很快的看了一眼,說:“這位刑庭長,很年輕。”
韓君墨點頭,表示讚同。這個年紀,憑著一己之力參加考試,坐上這個位置,縱使這裏邊少不得背景的力量,卻也委實難得。他依稀記得,邢朗是小他一歲的。
太忙,很久都沒有想起一些事情,他以為他忘了的。他這樣想著,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在狀態,這讓他有些頭疼。
“現在我們去……”歐陽看著韓君墨的臉色。
“幾點了?”韓君墨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結香樹,心想今天是第二次看見這樹了,這樹在京城裏,原是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