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為什麼不急?再不急一旦貝勒爺尋來,還能見到嗎?!當然,這些話鄂爾泰也隻是在自己心裏說說而已。
“鄂爾泰,你看前麵好熱鬧。”也許會有李衛的蹤影?
鄂爾泰護送武心寧往人群裏走去,街上盡是些雜耍或者攤販,沒些個清淨之處,但連日來武心寧專門往人堆紮的習慣已經讓鄂爾泰習以為常,所以對於這位女主子的意圖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真是湊巧。
又是那個精壯的漢子在表演。武心寧饒有興趣地看了兩眼,便帶著鄂爾泰突出重圍坐在茶樓喝茶。
雜耍結束後,人群漸漸散去,武心寧看清楚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老者,約麼七十多歲的樣子,盡管衣衫並不華貴,還可以用粗俗形容,但卻是纖塵不染,整潔如新.原來他還有夥伴,武心寧以為他們是師徒,結果二人經過的時候,她清楚滴聽見那名男子管老者叫“爺爺.”果真百善孝為先,這名男子看樣子的確受過很好的教養.
有沒有必要帶著他走呢?
胤禛需要的是有雄才有謀略的謀士,不是一名武夫.但是他很有氣節,也很有才華,甚至在八字胡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還會反將一軍,不畏權勢,幾乎具備了一個人臣應有的所有優勢.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武心寧不易察覺地搖搖頭.再看看吧,反正他們一時半會也留在豐縣.
“鄂爾泰.”
“奴才在.”‖思‖兔‖網‖
“去山陽縣送個信兒吧.”
“嗻.”
時間上是等不了太久了.連日來每日修書給胤禟,就是胤禛沒有察覺,也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貝勒府丟了一名小妾,這事可大可小,此時不知京中如何反應,但願胤禛的氣大一些,等我回去了之後再到寧園才好.
顯然武心寧不夠了解她的丈夫.至少她還不能夠理解和明白來自於胤禛從未用語言表達過的感情.
事實上武心寧離京第三日,胤禛便去了寧園.
那日他辦事順利得了康熙的彩頭,滿心歡喜西準備去寧園探望她,順便接她回貝勒府.結果當胤禛踱進寧園的時候,迎接他的卻不是那抹熟悉淡然的身影,而是跪了整整一地的奴才.
盛怒之下胤禛摔碎了一對她心愛的翡翠兔子,那是胤禟送給她的生辰禮物之一,還折斷了親手挑選給她的湖筆.看著手中她留下的書信,胤禛的心一陣隱隱的疼痛.
“貝勒爺若怪罪,則將罪名攤至我身,寧園奴才隻依了主子的意,與我不敢反抗,鄂爾泰乃聖上所賞,暫不能治罪.奴婢甚知四爺之怒火非我所能滅也,且不論不忠不敬,隻這擅自離園便著實夠爺一頓處罰.奴婢罪已至心,望四爺明察寧園一眾人等及九爺與此事無關,爾等均是為我所逼迫,無我所奈何.今日離去,至多一月,武氏便回園領罰,還望貝勒爺海涵,切勿大發雷霆,勞心傷神,保重身體…”
胤禛越看越氣,越看越傷心,揮手拂掉了桌上的茶具.
字裏行間都是屬於她特有的淡然和平靜,什麼罪已至心,什麼無我所奈何,她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寧園沒用的奴才,還有與她裏應外合的老九,她出走,他不但不告訴自己,還出錢出物相助相協,難道這是正常的叔嫂所為?!
“高無庸!”
“奴才在!”
“去請九爺到園子來!”
“爺,九爺的馬車已經到了.”
來得正好!
胤禟接到線人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往寧園趕,按照她的請求,胤禛知道她出走之後,自己的任務便是保護住這一院子的奴才.剛一進屋,胤禟就看見氣得臉色發白的胤禛,
“四哥.”
胤禛將她留下的一紙書信遞到胤禟的手上,胤禟沒有想到武心寧會給胤禛留下書信,接過來仔細讀了,才知道四哥的怒火何以驟然衝天.
若是耍耍小女人的脾氣,發發火做點任性的事情也就罷了,她偏偏還是這麼冷靜,這麼淡然.難怪四哥會氣得變了臉色.其實,此事若與武心寧無關,胤禟倒願意抱著看熱鬧的態度來寧園溜達溜達.現在和她扯上了關係,胤禟說什麼也感覺不到熱鬧,隻感覺到一陣陣的後怕.
胤禛沒有朝弟弟發怒,隻是用一種哀傷和惆悵的語氣淡淡地說“那年皇阿瑪南巡經揚州,在二十四橋畫舫遇刺時,她被淑蝶臨死前的掙紮嚇得臉色慘白,坐在甲板上半天說不出話.她膽子小,對突然發生的事情反應不夠快,而且習慣把身邊所有的人都想象成菩薩心腸…”
四哥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隻剩下了一聲輕微的歎息.是的,她膽子小,她反應不夠快,她習慣吧所有人都想象的那麼善良,上當受騙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在皇宮,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她都能被當做棋子,甚至被賊人劫持,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呢?
胤禟異常後悔對她的聽之任之和縱容,甚至覺得自己好意給她準備錢財馬車,都成了一種罪過.“四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