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朝她從容地翹了翹嘴角:“如果我們順著他的計劃來做,就可以消除他們的懷疑,安全地退出了。”

“你……你在開玩笑!”聽完他的話,茜拉險些要憤怒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再狠狠一拳掄上他的腦袋讓它開花——“要是真這麼做的話,門外顧問部門的存在有什麼意義!?這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阿諾德這幾年的努力也都白費了!”

“先別急啊,茜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Giotto點點頭微笑:“沒錯,就和你說的一樣,完全按照戴蒙的計劃去做的話,門外顧問部門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不過……如果最後由門外顧問首領宣布認可Sivnora繼任首領之位——就不會有問題了。”

身子猛地一顫,金發女人在片刻的怔忡過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勾起唇角露出故作神秘的笑容,金發男人將目光轉向了辦公室門口,徐徐開口:“其實也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對吧,阿諾德?”

在他緩緩吐出“阿諾德”這個名字時,茜拉腦內一陣空白,動作僵硬地轉頭循著他的視線望向門口——那扇紅木門就在下一秒被推開,身著灰黑色風衣的瘦高身影不疾不徐地踱進屋內,鉑金色的發絲在台燈昏黃的光線下分外柔和,抬起眼瞼後那雙如同倒映了鈷藍色天際的湖泊一般幽邃漂亮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眼神平靜而令人懷念。

茜拉好像熒幕中被按下定格鍵的演員一樣,神情呆愣地同他對視。

了然地笑了笑,Giotto剛想要安靜地退出房間留些時間給這對久別的夫妻獨處,便毫無預警地被身側的茜拉攥住了衣袖——金發女人仍在注視著駐足在門口的鉑金發男人,張了張顫唞的唇瓣,好容易才憋出了幾個發顫的音節:“Gio……Giotto……”

這出乎意料的第一反應讓阿諾德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而無辜的Giotto更是嚇了嚇,“怎、怎麼了?”“我……”茜拉愈加用力的拽住他的袖口,碧綠的雙眸瞪得老大,抬起空出的左手,顫栗著摸向了自己的腹部,艱難地拚湊出了零碎的字句:

——“我……好像……快生了……”

……

一陣忙碌的雞飛狗跳。

門外顧問總部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炸開了鍋——當然,事實上作為剛回到自己領地的準爸爸的阿諾德及其下屬都十分冷靜,他們很快找來了醫務部的人員替這個因過度激動而臨盆的孕婦接生,並有條不紊地配合著醫生的指揮。反倒是身為一介黑手黨家族首領的Giotto被嚇得慌了手腳,比某位準爸爸還既欣喜又焦躁地四處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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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糟糕了!!茜拉為什麼叫得這麼痛苦!!該不會——”

“……閉嘴。”

“阿阿阿阿阿諾德!!我我我是第一次看到兩個朋友的孩子出生啊!!”

“……閉上你的嘴。”

“怎怎怎怎麼辦!!阿諾德!!我好緊張!!等等——你、你聽到嬰兒的哭聲了嗎!?”

“……再發出一點聲音就逮捕你。”

……

兩個小時以後,彭格列門外顧問首領夫人順利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

盡管產婦已經被分娩的過程攪和得精疲力竭,也還是在此之後與自己的丈夫和Giotto協商好了如何解決黎明過後即將麵臨的彭格列高層會議——他們決定把剛誕生的這個可愛的女孩兒暫時交托給六道骸帶離西西裏,等待所有事情都過去,再讓她回到她的父母身邊。

起初茜拉差點兒為這事跳腳——用她的原話來說,她無法放心自己的寶貝女兒跟六道骸這個有人渣前科的小鬼一起生活,即使她還是個嬰兒,很難受到他的影響。而一切的反對意見都被阿諾德冷眼駁回,這個才剛剛真正成為母親的女人不得不妥協下來。

等到在她看來極其不靠譜的六道骸趁著夜色將她還在繈褓中的女兒奧羅拉帶走、Giotto也終於抑製住親眼看著朋友的孩子出生的狂喜之情離開門外顧問總部,茜拉才有了和阿諾德單獨相處的機會。

因為剛經曆過辛苦的分娩,天亮以後又要準備中午的會議,阿諾德並沒有對她多說什麼,督促她躺回了醫務部的病床上,便自己坐在床畔等待她睡著。

茜拉在入睡前伸手捉住了他的手,眯起眼朝因她這個動作而轉眸看向她的鉑金發男人一笑,這才安分地合上眼休息。收攏了手反握住她微涼的右手,阿諾德沉默了良久,緩緩將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挪開,低了低眼瞼。

“你做得很好。”他這麼說道。

已閉上雙眼的茜拉感到鼻頭一酸,她動了動脖子,把臉埋進枕頭裏,含糊地點了點頭,緊緊握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