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藤野先生》。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愛食堂飯館,站在外麵呼吸著北京混濁的空氣,耳旁依然傳來飯館裏群魔亂舞的喧鬧聲音。

Chapter 5 死亡布局

2012年11月25日,下午2:40,一輛白色轎車駛入通州某個偏僻的小區。我把車停在車位上,坐在車裏四下看了看。這一路上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因為當我從愛食堂飯館出來後仿佛就覺得有輛黑色轎車一直跟著我。但它卻若隱若現,一會兒出現在我的後視鏡裏,一會兒卻沒了蹤影。我最後一次看到這輛車是跟我開到了離這個小區很近的地方,難道這是巧合嗎?難道那輛黑車也是恰巧從朝陽區開到這兒的嗎?這讓我有點兒不踏實。

我下了車,站在車門旁邊原地360度轉了好幾圈,我的眼睛不停地搜索著這個小區裏的可疑車輛,但最後什麼也沒發現。我輕輕關上車門,邁步剛要往地下室樓道走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這棟樓三樓的窗戶好像有什麼動靜。

我猛地抬起頭!看到三樓的窗戶開著一條很細的縫兒,這是李淑芬的家。我盯著那個窗戶,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除了在風中搖曳的白色窗簾以外,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走進樓道,打開地下室的房門,踩著貓步走到客廳門前。耳朵貼在門上,偷偷聽著裏麵的動靜,整個屋子靜如死水一般。我掏出鑰匙,小心地插進第一個鑰匙孔裏,輕輕地轉動鑰匙。“哢嗒”一聲,第一道鎖打開了,然後我用這種力度接連打開其他三道鎖。我推開門,接踵而至的是一片漆黑和一股又騷又潮的味道。我能感覺到在漆黑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我想應該是梁曉歡的椅子。這下我就放心了,因為我真是害怕他們會出什麼事兒。我反身鎖好四道鎖,然後摸索著電燈的開關。一陣閃爍之後,電燈亮了起來,而照亮後的房間展現出來的第一幕便讓我徹底地驚呆了!

梁曉歡依然被捆在椅子上,但她嘴上的透明膠帶卻不見了!她眼珠子瞪得很大,身體拖著椅子原地掙紮著,看到我以後便瘋狂地咆哮:“放開我們!你個畜生!他媽的放開我們!”

我轉頭看了看梁讚,身體有起伏說明什麼事兒都沒有。因為他平躺在房間一個角落,所以他看不到我,但他聽到他媽那麼一叫,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操你媽!林過雲!我操你親媽!你他媽放開我!”

原來梁讚嘴上的透明膠帶也被撕去了,我走到梁讚身邊看了看他的臉,他的胡子長了不少,而且褲子也濕了一大片,散發出陣陣騷氣,撲鼻而來。這小子露出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了我的表情,並且向我啐出一口唾沫。因為躺著的關係,唾沫最後還是落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我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繩子,發現綁住他左手的那段繩子上麵濕濕的。我摸了摸,似乎還黏糊糊的,並且麻繩有點兒刺毛兒。

“我告訴你,你操不了我親媽,她老人家早就入土為安了。不過沒關係,你要是想見她,我倒是可以幫你。”

然後我轉頭看看梁曉歡,她已經不再喊叫,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因為我知道,剛才那幾嗓子完全是她硬撐著喊出來的,梁讚也一樣。作為正常人,不進食不運動的話,扛個七八天都是沒問題的。但致命的是不喝水,如果人體三天左右不進水的話,可能會死於脫水。

我走到她身邊,仔細看了看她的嘴。跟我想的一樣,梁曉歡是用嘴巴咬過梁讚身上的繩子,因為她的嘴唇四周發紅而且因為幾天沒喝水的原因,幹裂的嘴唇上有很多麻繩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梁曉歡俯著身子把嘴巴湊到梁讚的手旁邊,梁讚單手撕開了梁曉歡嘴上的膠帶,然而梁讚嘴上的膠帶應該是被梁曉歡用嘴撕開的。那後來為什麼是梁曉歡用牙去咬梁讚的繩子,而不是梁讚再單手去解開梁曉歡的繩子呢?因為椅子明顯比床要矮,梁讚要是想解開他媽後背的繩子,必須讓梁曉歡帶著椅子站起來。但梁曉歡是雙腿被綁著坐在椅子上的,她想站起來很困難,起碼站不了太長時間,所以隻能是梁曉歡用牙去咬開梁讚身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