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驚覺,這個窗口竟然正對著操場,下麵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每次自己在籃球場上耍帥得分了,任由一旁的女生尖叫著喊得驚天動地,他總還覺得心裏空落落地,因為她從不來看。
朋友的女友都是一次不落地觀戰,那時候自己還因為這事生悶氣,故意接受那些女孩的礦泉水和濕紙巾。
為什麼,愛一個人的時候,她成了你的全部?
因為這世界上,你的帥氣,你的無奈,你的智慧,你的憂愁,有再多人知道都是無濟於事的,少了那一個人,便什麼也不是了。
她一直在這裏看著啊,連帶著他給其他女孩的笑臉,她也一直注視著吧?
曾經發誓要等著她先低頭道歉,高中沒有念完便和父母去了美國,他不斷地在各類搜索引擎裏輸入過她的名字,可是自從進了高中,她便銷聲匿跡了。這就是她所說的不再回頭?
那時候他亦決定要相忘的,繼續當那個金光四射的魔性任良★
電梯裏的她穿著打扮和當初分別不大,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風衣,圍著一條長長的黑色針織圍巾,戴著眼鏡,頭發盤在後腦,細白的脖頸顯得格外修長,臉上帶著一點淡妝,可一如既往的霸道哪裏去了?
她居然那樣帶著有點傻愣愣的表情看著自己,夕陽下,微弱,安寧,像一縷不可言喻的幽魂,時時纏繞在他心頭卻始終看不清麵目。
明明就是平平淡淡的麵容,為什麼,那一刻,任良思再一次有一種深深被吸引的感覺?
正如當時翻譯的那句歌詞:雲開霧散的魔幻霎那,我已神魂顛倒。
“好久不見。”他又講了一聲。
“哦,額……”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戴河禾,馬上回了神一樣,當起介紹人:“戴河禾,這位是任良思,我的初,初中同學;良思,這位是戴河禾,我的高中和大學同班同學。”
“你好。”任良思伸出手來,和戴河禾握了握,隨即又抬頭看了看整棟樓的內部,殷紅的夕陽照在樓裏,給那些植物罩上一層粉色的薄紗,水麵映著天空的顏色,成了玫瑰液,好似曲流觴的雅致,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溪流是誰改的?”任良思蹲下`身撩撥了一下水麵,驚得裏頭的小金魚四散開來。
“我改的。原稿是蓋著玻璃的水池,我本來隻是心血來潮隨便在圖上是畫了幾筆,後來王老頭覺得很喜歡,告訴校長了,結果校長也覺得不錯,就采納了。這棟樓,水塘和屋頂的雨水收集係統是相連的,這個花園和洗手間的下水道係統也是連著的,很棒的,設計。”黎漫的話音戛然而止,伸出中指推推著眼鏡架,12年了,再一次見到他,難道和以前一樣,指著那些建築的圖冊聊那些讓人著迷的精巧設計?怎麼會這樣?
“河從屋前過,清水繞山轉。”任良思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句,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黎漫。
黎漫瞬間有種被電流穿過的感覺,一時間竟然僵住,問:“原稿不會是你……”
任良思點點頭:“好巧。”
真的好巧! 不自覺去選的那些關於建築的選修,不自覺去看得那些關於建築的書,如今,隻讓黎漫感到羞愧,羞愧活不出他的影子,羞愧與那個人,十幾年後依然的默契!
思君之河久枯矣,然石下暗流,何有窮已時!
“我們要去吃晚飯,來嗎?”戴河禾看著這位,雖然玉樹臨風、氣質絕佳,可穿著打扮並沒有過分貴重,給人一種很自然的親切感。
沒等任良思回答,黎漫就拽了拽河禾的衣角,撇撇嘴:“算了吧,他不太喜歡烤肉店了的味道沾到身上的。”
“沒關係,烤肉是吧?誰說我不去的?你別自說自話。”那說話霸道的神情,與12年前的她無異。
“良思,我們去的路邊那種小烤肉店。”黎漫似乎有些為難。
任良思噗嗤一笑:“你緊張什麼?難道這位是你的男朋友?”
“哦,我可不是。能當上她下屬我就阿彌陀佛了。”戴河禾連忙在一旁擺手。
“哦,朋友啊,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