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2)

“嗯,多謝。”戴河禾被弄得有些鬱悶了,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以前高中的時候我在班裏成績不算太好,隻有她一個人還比較關心我,還幫我複習什麼的。那時候覺得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孩子,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覺得挺配的,就喜歡上了。”

“沒有自知之明。不過我不怪你,我的Hypo就得這樣討人喜歡,有時候卻太容易關心別人,也是頭痛的問題。”這位灌了口酒,又烤了幾片鰻魚。

戴河禾不否認,苦笑:“現在也知道了。那時候跟她考進同一個專業還挺高興的,真的努力了很久。”

“嗯,默默努力型的,不過女孩子不吃這一套的。”任良思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如此點評,卻在心裏默默想起自己以前,屁顛屁顛幫她擦桌子,打飯的樣子。

“後來聽說有個很厲害的學長喜歡她,一段時間就覺得自己沒戲。”

任良思暗自咬牙,嘴角是一抹複雜的笑,三分惆悵,四分苦澀,以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問:“景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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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河禾又吃了一驚,點點頭,接著道:“不過後來聽說被黎漫拒絕了。那時候大學裏景蘺學長的粉絲團還把黎漫拖進廁所打了兩頓,聽說在食堂還被人用麵條蓋在腦袋上過。”

“嗯,估計是景蘺玩過的女人覺得不服氣而已,她的確看上去太不起眼了。不過她恰恰很懂得怎麼利用自己的‘不起眼’。她是個很懂得利用的女人。”他眼神開始換撒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然後呢?你就覺得自己有希望了?”

“不是,大學裏麵演話劇,但是我也是被逼去演羅密歐的,結果沒人肯當朱麗葉。然後黎漫就像個救世公主一樣出現了,而且演的時候還真的吻上來了。”戴河禾半杯酒下肚臉已經通紅了。

任良思不出聲了,他覺得那是她在“報複”自己:好幼稚、好卑鄙的報複啊,Hypo,可惜我沒能看到!

“那時候我就覺得,黎漫對我是特別的,也許她拒絕學長是因為我。我就像個傻子一樣,挑了一個下午,買了條項鏈,想告白的時候送給她,然後這條項鏈到現在還躺在我抽屜裏,害我啃了兩個月麵包的一條項鏈啊!”戴河禾似乎真的醉了,“啪啪”地把桌子拍得山響,一旁的幾個女孩子下了一大跳。

“要我一定會先買項鏈,不行就退掉,這樣防止白啃了兩個月麵包。”任良思冷眼看著他,斯文地喝了口酒,扔掉了第二個瓶子,又開了一瓶,幫戴河禾滿上,示意他繼續。

“我跟她說,‘黎漫,你是不是一直就對我那個啥啊?其實我……’然後她就一臉嚴肅了,''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的,我真的你沒喜歡過你,你千萬別覺得困擾。’我說‘那你幹嘛吻我?’她說那是在演戲!她覺得我一臉陶醉的神情太假了,就‘臨場發揮’了一下。”

“嗯,她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會過分認真,你多擔待。”任良思的語調裏帶著不快,灌了半杯子下去。

“可是你也不能就這樣把一個純情男的初吻給奪了是不是?做人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哈哈,都像你這樣你讓我上哪裏去找那個幼兒園的南瓜?我連她名字都記不得了,就記得她長得像個南瓜。”

“我說‘怎麼可能呢?我沒覺得困擾啊,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呀。要不是你,我哪裏能考上這個專業?就是因為有你做目標啊!’後來黎漫就急了,跟我說她喜歡的是景蘺!一直是景蘺,從高一剛進校就喜歡!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自己魂都沒了!那我就奇怪啦,她幹嘛拒絕呢?這不有病麼?後來你才猜她說什麼?”

任良思狠狠灌了兩大杯下去,覺得這個女人變心變得好快啊!不過他更相信,黎漫隻是那景蘺做自己的影子而已,從就某方麵來說,景蘺和自己還是十分相似的,於是他說:“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不過戴河禾搖搖頭:“她說,就算她再明確,和景蘺那種人在一起隻有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的份,她心裏還是喜歡他喜歡得要命;就算腦袋裏知道他是個花心大蘿卜、天底下最大的負心漢、混蛋、王八蛋、人渣,她還是會喜歡他。她說理智和情感是獨立的兩個係統,她能操控的隻有理智一個係統。我問她那就不能用理智先喜歡我,我等著就是啦。她說不行,她的感情係統天生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忠實履行者。她說我是個好人,所以她希望我當個好朋友!”

任良思看著戴河禾一臉苦悶的樣子,說著說著腦袋就搭在桌麵上不動了,心裏想著本來是找他喝悶酒的,現在成了自己陪他喝悶酒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已經一堆未接來電了,這才想起來,今晚那幫兄弟還在等著自己呢!

他站起來,翻了翻錢包,鬱悶地想起來一分錢現金都沒有,摸了摸戴河禾的口袋,把沒喝完的酒退了,拿戴河禾的錢付了賬,自己走掉了。

他極力想要表現得鎮定一點,可是現在握住方向盤的手卻在微微發抖,腦子裏不斷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