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年的秋天,心怡生了個大胖小子,葉靜也懷孕了。先前的話倒是應驗了,除了葉靜很熱心地幫忙去買了一堆嬰兒用品,黎漫在迪士尼買的限量版獅子王床單直接給心怡掠奪了去——反正黎漫現在也不睡自己房裏。
那時候黎漫才懂什麼叫悶騷!心怡自己其實也是獅子王的鐵杆fan,已經覬覦黎漫那條床單很久了。據說是因為她小時候從某個男孩子手裏接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便是獅子王的VCD,歡喜得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泡泡泡泡,泡泡泡泡。。
☆、墨染白毛02
這個故事最荒謬的一場戲,在十月的秋風裏正式上演。
景蘺的請帖在婚宴的一周前發出,上麵的名字是景蘺和黎漫。酒店,婚紗照等等一切備齊,景家最後一個安眠之夜也在景蘺婚前的一個晚上悄然度過。
第二天中午,黎漫跟著景蘺母親一起去了酒店開始打扮。
傍晚的時候,黎漫穿著婚紗一個人坐在房間,她打包裏抽出一本書,靜靜地看著,可是心中的忐忑卻讓她的拿著書的手微微顫唞。
這時景蘺著一身新郎的帥氣西裝走進來,麵對黎漫坐下,看著她的臉,緩緩伸出手,輕輕將她發抖的手攥在掌心。
“真漂亮。”他的嘴角似有似無地輕輕抽[dòng],想著麵前這個天鵝一樣的黎漫,最後會把手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裏。
“黎漫,如果,與你先相遇的那個人是我……”他的聲音都在發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選擇的依舊是良思。”黎漫把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左右手相交,十指扣在一起,“我想過,而且時常在想,我愛的到底是什麼呢?金錢,地位,長相,亦或是聲音?都是,這些我全部都愛,可是最根本的,是我愛這個人。同樣的金錢,同樣的地位,同樣有好聽的嗓音,帥氣的長相,可是如果不是他、如果換了別人,我便不會愛。我愛的就是他這個人,他的愛恨嗔癡,他的幼稚,他的理想,他的大大小小渾身的缺點,他的全部。換作是別人,就沒有用了,因為你不是他。”
景蘺苦笑,點點頭,出了門,抬頭頂著大廳裏的水晶燈,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把眼淚逼回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才低下頭,平靜地走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早就明白的事情,何必固執?
那天四個人同去拍婚紗照,景蘺和良思單獨在化妝間的時候,景蘺忍不住一拳揍到任良思的臉上。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複合的?”他喘著粗氣問道。
“我回國,在你辦公室看到《香煙報告》那天。”良思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隻是淺笑,眉頭都沒皺一下。
“為什麼要瞞我?而且從頭到尾都在瞞我!”
“講出來不是更傷人麼?我怎麼知道你會看到Hypo的日記?代替品先生?”良思笑得一臉不屑,麵對景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完勝者。
代替品三個字徹底傷了景蘺的自尊,他一下子把任良思的脖子用胳膊肘抵在牆麵上,輸得如此不甘心!
任良思優遊的笑容不減反增:“景蘺,你有什麼權力跟我爭她?何詩瑤大鬧天宮的時候你在哪裏呢?你以為何詩瑤是這麼容易被停學的?你以為她被停學了就這麼容易變乖了?景蘺,我告訴你,你做得到的事情我任良思可以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任良思更可以做到,夠不夠清楚?”
景蘺麵對這樣的任良思當時就傻了,任良思這個人,開著一般的車,穿著一般的衣服,吃著一般的東西,作著自己喜歡的工作,不顯山不露水,卻有著最強硬的後盾,把他心愛的女人嗬護備至在不知不覺中。
你以為自己可以做的已經很好了,可總有人,可以做得更好!
良思把景蘺的胳膊輕輕從自己脖子那邊拿下來,優雅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歎了口氣,道:“景蘺,你沒什麼可以不服氣的。就算你先遇到黎漫,她也必定不會看上你,她從來就是我的。你現在要做的,隻有好好照顧華心怡而已。黎漫這次的胡鬧,我已經做出最大的容忍了,我希望你明白。”
她就是他的!他在容忍他!景蘺冷笑著,站在新郎的房間裏,翻開請帖,看著上麵用特製墨水寫得新娘的名字慢慢變成了華心怡——時間到了。
撤下門口華麗的絨布罩,昨天看著還是黎漫的新娘,今天像變魔術一樣換了臉,在景蘺的父母以及所有的驚駭中,自己手上的請帖也變了模樣。
景蘺優雅地站在門口,陪著笑容僵硬的父親,還有快要站不穩的母親迎接所有的客人。
魚貫而入的賓客在景蘺渙散的目光裏失去了麵目,此時的他隻是程序化地鞠躬,行禮,道謝,客套,腦海裏不斷回放著任良思的話:“你根本不了解黎漫。她不是小白兔,更不是個乖寶寶,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天生反骨,膽大包天的理想主義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她是同類,而你,不過是個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優等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