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允雁下午被白敬齋接走時,周教授正在衛生間洗碗並不知道她出去了,二樓沈默燃十點左右回來他是知道的,照例在沒有哪家掛門牌說明有人在外,他可以把門反鎖,但今天他隱隱的覺得關潔有可能會回來,十點多的時候巡視了一番就睡覺了,此時聽到有人敲門,估計是關潔可能沒有帶鑰匙,就想起來去開門,周太太看了來氣,數落道:“人家晚上開工第二天才回來你忘啦?”周教授說:“正常情況是這樣的,但她早上並沒有回家呀?”周太太問:“你怎麼知道?人家回來向你彙報啊?再說人家也有鑰匙。”周教授狡申辯道:“你總汙蔑我,今天她哥哥來過了,敲門屋裏沒有人答應,一定是她出去忘帶鑰匙了,去幫人家開開嘛。”周太太想了想,怕老伴腿傷沒有痊愈行動不方便,說:“好吧,我去開門,貪上這麼個鄰居真倒黴。”
周太太起床套上棉衣棉褲去開門,過道上有微弱的晨光,她集體的問門外:“誰呀?”
外麵沒有回答,周太太以為沒有人剛轉身要回去,門又輕聲敲起來,她有些害怕,從過道的廚房抽屜裏拿出把菜刀,又問:“是誰?應一聲。”
門間隙的敲著,周教授也穿衣出來,道:“直接開門不就得了,我們這是鬧市區又不會是強盜。”說著握住門把猛的打開,一低頭,看見郝允雁像隻落湯雞蹲在地上,慌忙道:“王家小妹,你怎麼在外麵?”兩人郝允雁攙扶起來,又問:“渾身都濕透了,發生什麼事了?”
郝允雁沒有力氣回答她,也不會告訴她真相,說了句謝謝吃力的往爬著樓梯,周太太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關心地問:“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不要了,周大姐。”郝允雁搖搖晃晃默默的上樓,周教授夫婦麵麵相覷並沒有跟上去,似乎覺得她有點事情,也不願去摻和,回到家周教授道:“這王家小妹像是受了刺激,你看她渾身被雨淋透了,回來路上被人強奸啦?”周太太罵道:“你這烏鴉嘴,沒有了解情況別瞎說,她已經很可憐了,不過她怎麼在外麵,丈夫誰在照顧?。”周教授搖搖頭說:“不清楚,我也沒見她出去過,按理也不應該在外麵啊。”說完鑽進被窩,嘴裏咕隆著:“原來不是關小姐,奇怪,她可是一天兩夜沒有回家了,會不會出事?”
周太太戳了他腦門一下罵道:“你這老不正經的,就知道那個婊子是吧?要不要我給你點錢,你去嫖她一回嚐嚐?”周教授心顫了顫,紅著臉害羞地道:“你總是胡說八道把事情說得那麼惡心,我這把年紀哪有這份心啊?”周太太哼了聲道:“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年紀那麼大騷了要命,我睡覺時你總摸我,當我沒有察覺?”周教授難為情地笑了,轉換話題道:“我總感覺我們同泰裏這大樓最近怕是流年不順啊,就跟民國的氣數一樣內外交困,聽人說日本正在加緊對華的侵略準備,北平每天都有遊行,我擔心兒子在那會不會也在參加,他可是有兩年沒有回家了,這次過年電報過去回也不回。”周太太也哀聲歎氣著,他們這個兒子屬於晚年得子,那年周教授五十四歲,周太太五十歲,兩人全身心的供兒子去北平上大學,希望能夠有出息。
熄了燈,周教授往老伴身上湊了湊,說:“我們也有年頭沒有房事了,突然很想,老太婆就可憐可憐我這老頭吧。”周太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