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3)

了。”沈默然說:“我當然知道其中的要害,我的意思是先接觸起來,人家目前有經濟困難,我們能幫的盡量幫著點。”莫依萍說:“這我當然知道,婆婆燒給我喝的營養湯我常常分給她一點,不過她現在很辛苦,沒有收入來源,要帶孩子又要照顧植物人的丈夫,我看她缺的怕是錢,但你掙的也不多,又貼補了聯絡站的部分活動經費,多的拿不出來,太少給人家也出不了手呢。”沈默然想了想說:“那叫媽以後燒菜都分點給他們家吧,目前我們隻能這樣了。”

郝允雁確實在經濟上走到了絕境,兩個禮拜前,劉秋雲通過牌友介紹她攬了一個繞絲線的活,就是將絲織廠生產出來的一大團絲線,分揀成規定根數一疊的半成品,工錢每周結一次,是計件製,為了多攬活,劉秋雲空下來就幫著一起做,第一周她拿了20塊,第二周拿了30塊,算是不錯的收入,郝允雁現在每月的家用壓縮在35塊左右,她算過這筆帳,一個月好的話可以積餘百來塊補貼丈夫的藥錢。劉秋雲說:“你現在不用去買菜了,就吃在我這吧,掙的錢全部給丈夫買藥,我看床底下滿的瓶子不多了。”

這種靠人恩賜的日子郝允雁過得很難受,但也沒有辦法可想,隻能淒楚的對她說:“秋雲姐你跟著我受苦了,天下道是有沒有情字,姐姐你對我的既是情又是恩,允雁實在過意不去。”

郝允雁每天都在數著床底下的藥瓶滿的還有多少,王守財不知什麼原因有半個多月沒有蘇醒過,因此那天她數的時候突然發現營養劑隻有兩瓶了,也就是說,如果丈夫兩天不醒,兩天後他就沒有了維持生命的東西了,而更重要的是她手裏隻有40塊錢,說是吃在劉秋雲那,房租也早就被免了大半年,可是水電費每個月16塊總不能也讓她交納。那天她匆匆忙忙去廣慈醫院配來五瓶營養劑,沒有讓劉秋雲看見,五天後又一次麵臨同樣的問題了,便對劉秋雲說:“姐,我用下你的電話。”劉秋雲問:“你打給誰呀?”郝允雁麵無表情地說:“這你別管了。”她拿來白敬齋的名片打到寶順洋行。劉秋雲在門口偷聽著,郝允雁對電話裏的白敬齋道:“白老板,您有空嗎?我有事情想請您來我家商量。”

郝允雁在這走投無路的時候無法選擇人格,她明知道白敬齋的忙不是免費的,卻還是想去懇求他,奢望能夠獲得他的仁慈。

白敬齋興奮異常,他知道機會終於到來,而且對方一定是在經濟上無計可施的時候,便增加了砝碼,說:“哎呀,什麼空不空的,王太太叫我再忙也得出來,不過你家我不來,我們就在上次住過的百樂門賓館碰麵吧,你馬上來。”郝允雁怎麼肯去曾經讓她遭受莫大恥辱的地方,她的想法是叫白敬齋來家裏,到時也可讓劉秋雲一邊幫著說好話,多少讓他拿些錢出來哪怕是借,先度過這幾個月,自己慢慢的掙些錢自救,忙騙他說:“我丈夫醒著現在走不開呢。”白敬齋很清楚她心裏有顧慮,也裝腔作勢起來,說:“哎呀呀,我是因為一會有事情要去百樂門附近處理,所以約在那裏比較方便。”郝允雁仍然不肯就範,一旦到賓館裏去怕沒有好事情,態度堅決地說:“不,你來我家。”白敬齋不耐煩了,清清喉嚨說:“這樣,我半個小時後在百樂門舞廳門口等你,你來不來自己決定,我很忙,隻等你十分鍾,完了我今後一段時間要去外地出差沒法與你見麵的,好,就這樣,我掛了。”

郝允雁呆呆的握著電話聽筒,去還是不去已經沒有選擇餘地,冷靜的往深處去想,已經被這個魔鬼奸汙過一次似乎也沒有當初那麼的可怕了,再說自己是個大活人,隻要不願意他一個老頭子能把她怎麼樣?那次要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可怕的情況慌了神,也不會被他捆起來,她主意已定,在家裏拿了把剪刀藏香包裏,如果白敬齋動手動腳可以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