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個棋子,不管她的上司,是不是真的愛她。
更何況,她始終無法相信,周景琛會為了她,放棄這些年來的計劃。從他將殷悅送到了雍恒身邊,她就不再信任這兩個人之間的,那份愛。
衛博衍之於她的前任,有養育之恩,可對於她殷悅,卻沒有。
她隻是想活命而已。
就比如說,這次周景琛說得冠冕堂皇的,是為了保下她,才努力跟雍陽爭取,放棄芽衣。
也許她應該相信的,可她無法感動。
因為她還知道,這位芽衣,並不是周景琛的人,而是雍陽的。
雍自鴻不得不說,確實是一位手腕非常強大的皇帝,不過在位二十年,整個大雍已經被他打造得猶如鐵板一般,前朝的起複工作,是一年比一年要來得更難。
要複國,就得要有兵,可想要在雍自鴻的眼皮子底下養兵?哪有那麼容易?
所以,衛博衍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比如說,進軍止戈城,從內部逐個攻破。
逐個擊破也不容易,隻不過,不得不說周景琛運氣挺好的,他來的是時候,剛來就遇上了大雍朝眾臣分割兩派,各有所擁戴。
也是此時,周遊將他們分成了兩派,周景琛潛入雍陽身邊,而殷悅想辦法成了雍恒的小妾。兩邊同時行動,尋機引發雍陽和雍恒的矛盾。
本來,按照衛博衍的想法,是讓雍陽也成了殷悅的裙下之臣的,隻是他的計謀想得非常好,無奈,不管是雍陽還是雍恒,都早有愛慕之人,這便是安婧瑜。
這個計劃眼看是要落空了的,哪知,雍陽卻看上了殷悅,想利用殷悅離間雍恒夫妻,而雍恒,居然真納了殷悅為妾。
於是,計劃就這麼誤打誤撞的成功了,殷悅成了雍陽放在雍恒府中的一顆棋子。
而她是周景琛的人這點,雍陽是一直都不知道的。所以,對於雍陽來說,她和芽衣都是一樣的,都不過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可在周景琛那邊,可就不一樣了。
殷悅一方麵是雍恒的,一方麵又是雍陽那邊的,是周景琛手中,僅有的一顆可以聯係兩個皇子的棋子。怎麼可以說棄就棄?
要棄,自然得棄雍陽身邊的人,少一個,對他就能多一點好處。
更何況,保下她的同時,還能借此和雍陽對上,一石三鳥之計,傳到她耳邊,居然成了為了她……
這讓殷悅如何相信?
不過,雍陽不是要利用她攪和雍恒和安婧瑜的感情麼?怎麼突然要棄了她?
殷悅隱約有種感覺,似乎,狂風暴雨即將要來臨了。
雍恒讓殷悅別亂跑,殷悅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屋裏足不出戶。理清了一切的關係,殷悅又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卻讓蘭妤急促的叫起了。
茯苓臉色很不好看,在一旁道:“昨天下午陛下大發雷霆,將王爺和三皇子齊齊怒斥了一頓,又令王爺與三皇子一起前往皇陵祭拜先祖。此刻府裏已經忙開了,看樣子王妃是要陪同一起前往的,可奴婢剛問了蔓兒姑娘,王妃的意思是,不帶你一起去。”
茯苓說完,蘭妤在一旁難過的道:“蔓兒姑娘還說,您不過一小妾,沒資格同行。”
這是大實話,也正因為這是實話,蘭妤才會如此難過委屈,卻不敢和蔓兒爭辯,隻能到殷悅跟前訴苦。
殷悅笑著安撫她,說不去才好呢,外麵秋老虎正盛,曬得厲害,能在府中安穩的住著有何不好?
蘭妤委屈道:“可他們這一去得好些天呢,王妃又沒給解藥,您要怎麼辦啊?”
殷悅臉色頓時就變了:“你說什麼?他們得去多久?”
茯苓道:“從這裏到皇陵,少說得三天行程。”說著又奇怪的問:“什麼解藥呢?”
三天,今日就是第三天了,哪裏還能等三天後安婧瑜回來?
殷悅吃了一驚,連忙下床便要出去,蘭妤卻哭著道:“夫人沒用的,從昨兒下午,便有侍衛守在了門口,不許我們隨意出入。那芸兒還說是王爺的意思呢。”
雍恒?雍恒不過是讓她不要亂跑,什麼時候說要囚禁她了?
殷悅不死心的出門,果見一排侍衛握著長刀守在大門口,抬頭挺胸器宇軒昂十分不凡。
看情況,安婧瑜是真要對她下手了,而且,還準備給她來一次意外。
這次行程是雍自鴻命下的,不得不抓緊時間出發,安排行程本就緊張雜亂,她又被下了令禁足,隻要安婧瑜不理會她,等三天後回來,大可以用一句忘記給解藥敷衍過去,以雍恒對她殷悅的無視,雍恒自然不會在意什麼,而滕貴妃那邊,自然也是有了借口,不用再怕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