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該怎麼辦?難道真要就此認命不成?
侍衛看樣子是這幾天都會一直守著的,殷悅懷疑,安婧瑜弄這些侍衛守著,就是為了防止她尋機求救的。
見雍恒沒有遷怒殺了她,她果然是忍不住要親自動手了嗎?
殷悅心裏亂成了一團,關了門問蘭妤:“皇上怎麼會突然讓王爺前往皇陵祭祖?”
蘭妤道:“昨天上午王爺押著內奸前去見了皇上,哪知那內奸見著了三皇子,就自殺了。然後王爺和三皇子不知怎麼的就吵了起來,讓皇上發了好一陣火,又命他們到皇陵那邊反思。”
雍恒還會吵架?
他是這樣不懂隱忍的人嗎?
殷悅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現在要是不想辦法,她就會死。
此刻離他們出發,隻剩下半柱香的時間,離她毒發之時,還有六個時辰。
蘭妤急得眼眶都發紅了,茯苓則是沉默的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但殷悅知道,茯苓跟著她三天不到,若是她真出了點什麼,她第一個反應一定是自保。
她正要想辦法出去,外麵一陣吵雜聲,戚方進來,道:“王爺他們啟程了。”
啟程了。
從安婧瑜那邊要解藥,看樣子是想也不要想的了。她的目光落在了茯苓和戚方身上,現在能救她的,似乎也隻有那位下藥的人了。
蘭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噎著道:“夫人,這可怎麼辦啊?”
茯苓還是低著頭,卻一直關注著殷悅,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惜,殷悅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和戚方對視了一眼,戚方果然也不知道毒藥的事,正一臉茫然的看著蘭妤和殷悅。
殷悅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這才道:“你們都很好奇對不對?”
茯苓和戚方齊齊看向她,知道這個時候,殷悅是要向他們解釋些什麼了。而這個時候,也是他們選擇立場的時候了。畢竟滕貴妃將他們送給殷悅的時候,也隻吩咐他們盯著這個人,並沒有吩咐他們,要保護這個人。
也就是說,即便是殷悅不幸,就這麼死了,他們也無罪過,真要追究,說來他們也僅是無功而已。
他們心裏權衡著,殷悅繼續講她的中毒史:“我體內的毒,是貴妃下的。”
兩人震驚,殷悅繼續分析原因:“貴妃下了毒,讓王妃每三天給一次解藥。但貴妃每次卻隻給王妃一個月的解藥……”
原因?
殷悅沒有說下去,隻等茯苓兩人自己分析,茯苓跟滕貴妃也有一段時間了,戚方更是從小跟在滕貴妃身邊的,論對滕貴妃的了解,他們比她了解得多了。
果然,戚方和茯苓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恍然大悟。
戚方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去跟貴妃要解藥?”
殷悅微微一笑,沒有否認。茯苓一眯眼:“我們有什麼好處?”
殷悅又笑:“貴妃將我留在王府裏,自然是有用處的,否則,王妃這麼急著要弄死我,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其實殷悅也想知道啊——不過這不妨礙殷悅用來誆他們兩。
果然戚方和茯苓都沉默了,蘭妤驚訝:“夫人是說……”
殷悅輕輕擺手止住蘭妤的話,茯苓和戚方兩人互相用眼神交流著,好一會兒才道:“戚方身上有貴妃給的令牌,倒是可以進宮一趟。”
殷悅暗暗鬆了一口氣,起身謝過兩人:“殷悅謝過二位相助了。”
茯苓給了戚方一個眼神,戚方衝殷悅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雖然說服了兩人,但殷悅其實心中還是沒有底的,畢竟滕貴妃到底想要幹什麼,她根本猜不到,也許她為了給安婧瑜一個臉麵,真就不管她了呢?
但也許,她對她還是有用的呢?
而且,滕貴妃那句莫名其妙的“像……”,到底像什麼,殷悅還是沒弄清楚,但隱約可以感覺得出,這對她,對滕貴妃,都似乎很重要。
也許,這會是一個很好用的護身符呢?
殷悅暗暗的賭一把,結果證明,她賭對了。
戚方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終於回來了,一進來便道:“貴妃有令,命殷夫人進宮小住。”
讓她進宮小住幾日,殷悅和蘭妤都有些吃驚,守在門口的侍衛更是一臉震驚,相覷無語。
但貴妃的命令,又豈是他們可違抗的,就是雍恒在,也不得不聽。於是一行人,都撤了下去。殷悅讓蘭妤馬上收拾了一下衣物,匆匆的便跟著戚方進宮。
路上,戚方突然道:“貴妃這次因為王爺的事,很生氣,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