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真將他擋在身後,卻知道這不過是螳臂當車,斑的能力已經不是任何忍術能夠抵擋,也許隻有柱間...他幾乎有點痛恨自己過於謹慎。但出乎意料的是,斑並沒有繼續出手,他在虛空中靜靜注視著亙:“你並不是我的對手,即便獲得了六道的力量,也不過是偽劣的仿製品而已。”
亙並沒有動怒,神態平靜,甚至微微挑起嘴角:“縱然我的生命和記憶來自於你,但我的靈魂隻屬於我。至於你,以苟延殘喘之軀活下去,究竟在執念著什麼?”他一字一句,話語犀利如刀:“是泉奈麼?”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要開始查閱資料,捶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在泉奈之後,斑其實還有一個弟弟——是在和哉戰死後生下的遺腹子。因為早產的緣故,孩子十分虛弱,尚在繈褓中就夭亡了,繪凜的身體也因此而急速敗壞下去。斑對於那個孩子沒有太多的印象,在他的心中,唯一的弟弟隻有泉奈。
家中沒有成年男性的惣村生活並不容易,和哉的家族始終對他為了和繪凜結婚放棄繼承父親地位的事耿耿於懷,甚至在和哉死後繼續遷怒於繪凜。孩子在某些時候是大人情緒的延伸,他們雖然並不明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不妨礙他們模仿大人的言行去對待斑和泉奈。也正是這個原因,斑和泉奈比同齡的孩子更早走上了戰場。他們戰場上沒有值得托付後背的同伴,擁有的隻是彼此。
繪凜在斑十四歲的時候去世,當時泉奈隻有十三歲,能夠遮蔽風雨的屋頂從這對少年兄弟頭上完全地消失了,他們被完全地拋棄在了名為“人間”的暴風雨中。他們沒有親人、同伴、朋友,隻能互相扶持著在競爭激烈的族中繼續生活下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世界隻意味著對方。隻有兩個人在一起才能組成完整的世界,就像是飛鳥的兩隻翅膀,如果隻有一個人,就會再也飛不起來,隻能在原地慢慢死去。
斑是在幾近失明的情況下得到了泉奈的眼睛,當時他身受重傷,在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痊愈後他將眼睛交給了斑,卻因此在族內引發了“斑為了力量奪去了弟弟眼睛”的流言。雖然流言被幾位長老強行遏止,但在那之後斑與家族漸行漸遠卻是不爭的事實。後來斑離開木葉,在終焉之穀與柱間決戰,詐死隱遁,以氣質衰竭的姿態活在暗影中。
他所執著的究竟是什麼?亙唯一能想到的,隻有泉奈——親密猶如一體,永遠不離不棄、心心相通的弟弟,在斑顛沛流離的生命裏,隻有他從來沒有改變過。就像是矗立在海麵上的燈塔,光芒照亮了斑化為灰燼的世界。
“你無法理解。”斑並沒有動怒,他的須佐消散了,從空中回到地上。他站在距離亙不遠的地方,出奇地平靜,“我將所做的,是你無法理解之事,”他清晰地說:“我將會打破生與死、因與果的界限,創造出一個夠沒有傷害、沒有隔閡的新世界。”
這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也許不過是某人短暫的夢境,猶如鏡子的反射,當他醒來,所有幻影都將消逝——這是七年前,隱居於象瀉的木葉叛忍薄井哲曾經對亙說過的話。
“夢是虛假的,是幻術,我們也許也存在於某人的幻術之中,我們夢中的人又將創造出什麼樣的世界?創造了這個世界的人,又是被誰所塑造?”
“既然我們所看見的世界、聽見的世界、聞到的世界、觸摸到的世界、相信的世界都被我們的意識偏轉過,不一定就是真實的,那麼幻術的邊限是否也會跟著變得模糊不清?幻術的邊限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