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他試著輕聲的喚她,然後輕輕的靠近她,可是下刻她就像是瘋了一樣起來,她的雙眼紅腫,就像是一個瘋了的婆子一樣,太醫說她本就撞壞了腦子,現在屬於不定時的發作病情,如果不控製住很可能以後就這樣死了,沒有任何征兆的死去。
“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趙心柔摸著自己的心看著宗政少卿,她頭發披散,精神委靡,雙眼泛著血絲,“我想死,少卿,讓我死了吧!”
“我真的好痛苦,我好想睡覺,可是為什麼睡不著啊!”
她的精神經常是幾天就宿的不睡一個時辰,她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填滿火藥的皮囊,隻要一點就會爆炸,晶蓮能真空製她這樣的狀態,病在慢慢的吞嗜她的身體,可是晶蓮也隻是暫時控製她的病情而已,太醫根本無法徹底治療好她這種怪病。
宗政少卿想也許真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才這樣的,可是他不想她恢複記憶,太醫告訴他,隻要施針將腦子中的淤血給清除了就會好起來。
宗政少卿問是不是記憶也會隨之恢複,在太醫點頭說是的時候,宗政少卿就已經自私的打定主意不能讓她恢複記憶。
馬漣漪罵他自私真是罵得極對的,他就是自私,好象是天生的,他怎麼能讓她在恢複記憶,然後將她當成仇人一樣呢,這根本不可能。
宗政少卿沒想過讓趙心柔死,也沒想要她恢複記憶,所以他隻能不斷的尋找其他辦法,去采晶蓮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希望一切順利,暫時控製住她的病情就好,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在說吧。
他一手摟過她,抱緊在懷中:“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我已經派人去找晶蓮了,很快就會找到的,相信我。”宮中應該還有一些沒有用完的晶蓮,馬漣漪那女人說不會在給就一定不會在給,宗政少卿太了解那個女人,她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宗政少卿這時忽然想到了剛才在皇後殿中馬漣漪問自己的話,手中抱著趙心柔,內心那樣的擔心著她的病情,為什麼那時他就沒有廢了馬漣漪,立懷中的女人為後?為什麼?她問自己,可是那時他根本無法回答她,因為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那時他確實有很多機會廢掉馬漣漪,可是每每都讓他以各種理由給打消掉了,他甚至這十幾年來一直告訴自己,你不喜歡她,你不愛她,這一切隻是利用。
可是真的是利用嗎?真的隻有利用嗎?那這十幾年的感情真的隻有一場夢嗎?宗政少卿你醒悟沒有,懷中的是夢是真實,而馬漣漪對於他來說才是這十幾來最真實的存在。
宗政少卿曾經迷茫過,可他竟然這樣告戒過自己,都辜負了一個,那就別在辜負另一個了,此生你隻能辜負一個,那就她吧。
他來生來還,如果她還稀罕要的,那他來生變牛做馬來還這時的債,有時他甚至在想,為什麼當初欠著不先是馬漣漪,為什麼一切就這樣陰差陽過開了。
“少卿。”
“在,我在這。”
宗政少卿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宮女端來了藥,裏麵有晶蓮,趙心柔已喝上癮了,也隻有喝了這藥她才能安穩的睡上一覺,如果沒有她還真的是會死的。
“有什麼事?”
趙心柔看著他,氣若遊絲的說道:“少卿,我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在夢中我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告訴我是真的嗎?如果是假的,為什麼那麼真實,可是每次我一夢見你的時候,都是被誰推下了山崖,而你站在崖邊無動於衷。”
“假的。”
“恩,我也覺得是假的,我知道你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掉下山崖去。”
宗政少卿扶她睡下,在她身邊呆了一會兒,看著她睡著後就去了禦書房,他去時探子已經等在了那裏,關上書房門。
“怎麼樣了!北楚可有什麼消息!”
探子道:“回陛下,晟王在滿月宴後就從北楚回到封地,其間晟王與燁王有一次會麵,奴才沒有查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第二天晟王就回封地了。”
“見麵?隻有一次?”
“是。”
宗政少卿感覺這次會麵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與宗政祈燁有關係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偏偏邀請宗政祈晟去,而且隻會麵了一次,第二天就回了封地,這不敢想象到底是有什麼陰謀。
宗政祈燁陰險狡詐不是輸他一分,他這次邀請宗政祈晟到北楚一定是想與之聯盟,宗政祈晟應該沒同意,宗政祈燁也應是起了殺心,隻是不好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
“你們在去探,朕一定要知道北楚地麵上的任何關於燁王府的消息!”
“是,奴才遵命!”
探子走後,宗政少卿陷入到沉思之中,他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而且會很慘烈,最後輸的那方必是要用生命與鮮血送另一方登上帝位的。
宗政祈燁的野心,宗政少卿是早就看見了,可是那時在京城他並沒有采取措施,如果那時早早將他給鏟除就沒今天這麼頭疼的事了,宗政祈燁的能力沒人能懷疑,論打仗的本事,這北衛還真的找不出幾個能與之媲美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