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少卿現在怕的是這場仗到底什麼時候能打起來,他似乎還沒有準備還迎接這場戰爭,而且宗政祈燁現在似乎準備得很充足了,他預想的是大概等北楚的那條運河修好,戰爭就會開始了。
宗政少卿其實不是怕,而是恐懼戰爭,這十幾年來北衛從未發生過一場大規模的戰役,更何況是這場父子相殘的戰爭,他不敢想象自己與宗政祈燁在戰場上相見時會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他發了請柬邀請他來參加自己與趙心柔新妃的婚禮,不知他會不會來,或者敢不敢來,據探子來說,宗政祈燁回了他會回京城的。
“來人啊。”
“奴才在。”太監跪下,“陛下吩咐。”
“讓禮部趕緊籌備朕的婚宴。”
“是,奴才立刻在去催。”
宗政少卿舉辦這場婚宴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他想趁機將宗政祈晟招回來,他想看看宗政祈晟的態度到底怎樣,還有宗政少恒,他也想讓這個弟弟從此帶兵留在京城,如果他還有相信的人,那就隻剩下宗政少恒了。
此時,皇後殿中,馬漣漪從喉嚨咳出一口血來,春花慌張的跑過來,“娘娘,你是怎麼了?”
“沒事,你讓侍衛進來,本宮有事問他。”
“好,奴婢這就去。”
侍衛是保護古白的那群侍衛中的一個,一進殿馬漣漪就問他:“人可是護送好了。”
“是,娘娘,人我們一直護送到了東海邊上,古先生乘船去了西麵。”侍衛說道。
“西麵?”馬漣漪想渡海西去也好,至少到了西海那頭,宗政少卿的人也找不到他了,這樣也算是安全了。
“娘娘,古先生讓奴才帶句話給娘娘。”
“什麼話?”
侍衛說道:“古先生說,以前的事他不後悔,說會永遠記住那石榴花下的女孩。”
馬漣漪的心一窒,似乎是像被什麼狠狠擊中了一樣,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啊!古白啊古白,馬漣漪想你還真是朝她心上添堵的,他們相識在一棵火紅的石榴樹下,她的笑比盛開的石榴花還要鮮豔,他那時還是翩翩白衣少年,他們在樹下許下終生。
可是最後背叛石榴諾言的卻是她自己,他沒有恨過她,甚至在她嫁給其他男人後仍是護著她的,那時他對趙心柔有了情,可是在她與趙心柔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她,這也是這二十年來他一直覺得愧對趙心柔的原因。
馬漣漪揮手退下侍衛,自己獨自坐在殿中等著夜黑下來,夜明珠的光輝照耀了整個殿裏,春花來請了幾次,馬漣漪都呆呆的坐在那裏不動。
北楚——王府書房
“你的意思是這笛子不知道是誰的?”宗政祈燁問著打探消息回來的軒轅杉,軒轅杉點著頭喝了口水,然後說道:“我派人進了金玉國打探,確實沒有人知道這笛子是誰的。”
“不可能,笛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出現在我北城中!”宗政祈燁還是覺得這其中絕對有陰謀,而且這陰謀絕對是人為的,那個跳江的少年到底是誰,而他這麼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而且這運河也沒礙著金玉國什麼事,應該不是來找事的。
“要不我在派人去查查。”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了,是慕容嘯月走了進來,他說道:“不用查了,我知道這笛子的主人是誰。”
宗政祈燁問道:“是誰!”
“他叫蕭尚,是金玉國國王的私生著,與宮中侍衛私通被趕了出來,侍衛在堤壩決堤時被淹死了,而他也殉情了,也就是嫂嫂看見的那個人。”
宗政祈燁將笛子一扔,還在身上擦了擦,他平生就厭惡的就是此類人了,玩什麼不好,非玩後庭花。
“真的?”軒轅杉問道,慕容嘯月點頭,繼續說道:“他們從金玉國逃出來後,侍衛在堤壩上找了份工,那王子也跟著來了,一直躲在山上的洞中。”
“你怎麼知道的!”宗政祈燁問道。
慕容嘯也一指外麵:“金玉國的使臣來了,要求見你。”
宗政祈燁嘴角一抽,恨不得將慕容嘯月這小子一腳給踢回虎嘯崖去!
“軒轅跟我一起去。”
“恩。”軒轅杉輕恩一聲,卻在門口攔住了宗政祈燁,他道:“不可告訴他們,我們知道這件事,他們如果問起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宗政祈燁點頭,同意他這個建議,而且他本來就沒打算承認。
慕容嘯月在他們身後暗罵一句:陰險。
軒轅杉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金玉國雖然是小國,可是民風飆悍,他們也沒必要得罪了金玉國王,這會得不償失的,而且北楚與金玉小國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軒轅杉也不想斷了這條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