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電話便條,一個人名一個號碼。
“挺清楚的。”歐文不自覺念了出來:“Delf Ben Agust, 150-250-0441-2!咦,還是中國的手機號碼?”
挺清楚的?
言溯一頓,目光飄向他手中的紙,這個角度也可以清楚看見那排印記。一串串符號在他腦子裏飛快運轉,他定定看他:“這不是人名和電話號碼,而是死亡威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歐文臉色微白,道:“雖然有些證人不尊重生命會故意殺人,但Ai她不會這樣......”
言溯打斷他的話:“她寫字用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她右手受過傷,力氣不夠,寫的字怎麼會在第二張紙上留下這麼深的印跡?”言溯斂眉,“這串密碼不是她寫的。”
“嗬,我疏忽了,”他似氣似笑,對自己有些惱怒,“以她警惕的個性,如果真是她寫的,怎麼會留下印跡?”
言溯抬眸看歐文:“她有一個懂摩斯密碼的室友,你們沒調查過她身邊的人嗎?”
歐文第一反應不是深究,趕緊給甄愛打電話,沒人接轉語音信箱。
他立刻動身往外走。
“你現在應該祈禱,這個威脅不是發給她的。”言溯語氣淡淡,眼看著歐文要鬆氣,他又漠漠加了句,“可能性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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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禮電話靜了音,進學校圖書館時掏卡才發現十幾個未接來電。
回電話給歐文,對方鬆了一大口氣,問了一堆問題之後又說他和言溯馬上過來進一步了解情況。掛電話時還聽見歐文很挫敗地對誰嘀咕了一句,說什麼要馬上跟頭兒彙報取消定位追蹤。
電話那頭一個淡漠的聲音給歐文回應:“要死早死了。”
甄愛折回學生公寓等人。時近傍晚,校園裏到處是開車回家或約會的同學,白雪地上一片彩色人影。
甄愛立在一個矮矮胖胖的小雪人旁,沒一會兒就看見了言溯,從白茫茫的冬天走來。
第一反應是驚訝。
他沒坐輪椅,腿好好的,還很長。
坐進輪椅時就個頭不小,現在看來更加顯高顯瘦,黑色的長風衣,灰色的圍巾,身形挺拔頎長,低調又過目不忘,賞心悅目得像英國電影裏的貴族紳士。
甄愛見他走近,衝他禮貌一笑,呼出的氣在冰冷的空氣裏凝成一陣白色的水霧,很快被風吹走。言溯顯然沒對她的笑容做準備,不怎麼生動的表情更加僵了,像是被冷風凍住;唯獨一雙淺茶色的眸子幽靜得像教堂裏染著陽光的玻璃。
甄愛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長時間的等候冷得她直跺腳,笑容也在打顫,沒話找話地問:“歐文開車帶你來的?”
這毫無疑問是一句廢話,和天氣好吃飯了沒一樣無意義,卻是寒暄的好方式。
但言溯顯然不認同這句話的價值。
他無聲看她,淺色的眼眸在白雪照映下顏色更淺,他的回答是:“一隻大鳥把我叼過來的。”原話是:“I hitchhiked a giant bird.”
分不清是典型的美國式冷幽默,還是對無聊問題的反諷。
甄愛認為更接近後者。
接話困難,她良久不語,好半天才岔開話題:“Owen停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