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處雲層中有道雷電擊下,眾人借著微弱的光亮,見古城深處依稀有一座黑沉沉的錐形高峰,整個城池都是繞山而造,可那山體沒有尖頂,似乎是座沉眠的“地下火山”。
司馬灰猜測那是地幔裏的熔岩噴湧而成的火山,但這地底古城幾千年來依然完好,也許隻是座“死火山”,倒不必為此事擔心。他先前並沒有想到,在深淵下的火山岩群地帶竟隱藏著規模宏大的地下建築遺址,曆史上對此毫無記載,一切情況都屬未知。
總之,這是個比“樓蘭王朝”年代更為神秘古老,建築更為奇異壯觀的古國廢墟,不知道能在裏麵發現什麼驚人的秘密。現在最值得深思的問題,就是這麼龐大的城池為何要建在地下?是否與那座“神廟”有關?
不過僅憑考古隊的四名成員,麵對規模龐大的廢墟遺址,想盡快從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卻又談何容易,隻好把目標定位於古城最深處的火山,也許那座高聳的山體就是“內城”,畢竟它是整個建築群的核心區域。
通信班長劉江河提醒司馬灰等人,千萬不要觸碰古城中的任何東西,因為穿梭於沙漠中的駝隊裏千年來始終流傳著關於“魔鬼城”的傳說。據說自古以來,沒有誰知道魔鬼城是何人所建,又是建於何時。那裏路途凶險,極難到達,目睹過它真正麵目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曆盡千難萬險找到古城,最終也會被惡鬼奪去性命。城中莫名其妙湧動的風沙,往往就是惡鬼出沒的征兆。
勝香鄰也曾聽說過此事,她對通信班長劉江河說:“其實魔鬼城並不是古跡,而是羅布泊東北方一片風蝕壟槽的雅丹地貌。當地風沙暴烈、荒無人煙、道路艱難,古人經過時遠遠觀望,多半會以為看到了荒漠中的一座古城,並載入史書。後人但見奇異,卻不知它的根由,因此傳說附會,愈傳愈甚。”
通信班長劉江河並不懂得什麼是“風蝕壟槽”地貌,但他自幼長於駝隊,常聽老人們講述大漠戈壁之中的古怪傳說,心中難免有些悚栗。
司馬灰看古城中構造複雜,深處好像存在著一種死亡與絕望的恐怖氣息,表麵看似沉寂卻必然有潛在的巨大危險,還不知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也擔心通信班長會有閃失,就吩咐他提著“電石燈”緊緊跟住。
考古隊翻過斷壁,尋路向古城深處的山峰移動,滿目都是聳立的石峰和斷岩。它們形成了無數筍狀石柱和煙囪狀的石叢,岩洞內有機相連,成為相互貫通的高大房屋,其下更分為數層,深達幾十米,分布著密如蛛網的通風道。
這種令人歎為觀止的地質結構,是遠古時代地底火山爆發後形成的。因長期遭受風化和流水侵蝕,其殘存部分形成了大量錐形土塔和各種洞窟。古城中的道路迂回曲折,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一進去就能把人轉暈了,又多被流沙埋沒,所以眾人也不敢輕易深入地洞中探察,隻能在上邊用礦燈照視,然而荒毀甚重,始終沒有什麼發現。
古城中到處都有一些看似不成形狀的亂石,可走到近處撫去沙塵,就會看到成千個石雕的俑人,形貌寧靜自在,從不同角度冷漠地凝望著前方,似乎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它們的視線。
考古隊摸索著走到山腳下,麵前出現了一道堅厚的牆壁,有座近十米高的巨大石門洞穿山腹,兩側各嵌有一尊千斤大銅人,一個握蛇,一個乘龜,麵目奇異,遍體鑄有“夏朝龍印”,但已鏽蝕磨損,難以細辨。
羅大舌頭急於看看這座古城裏藏有什麼,上前去推巨門,可任憑他渾身筋突,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卻如蜻蜓撼柱,石門紋絲不動。羅大舌頭累得臉紅脖子粗,對其餘三人道:“你們別光站後邊看著,趕緊過來幫把手,要是推不開這道最堅固最反動的封建壁壘大門,咱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通信班長劉江河背起步槍,想上前伸手幫忙,司馬灰攔住說:“別瞎折騰了,這座大石門厚重無比,八成是用滑道從裏麵給頂上了,咱這四個人別說推開,就是把全部雷管都用上,可能也炸不動它。”
這時,勝香鄰對司馬灰說:“就是炸藥夠用也不能采取爆破作業,考古隊做事不能沒有底線,否則和土賊還有什麼兩樣?另外根據重磁力探測表的顯示,地底古城裏存在一個巨大的環狀金屬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