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錘定音,不論你是誰,長得像誰,隻要被認定是冒充的,便永無翻身之地。
侍衛們本來還以為他們的郡主死而複生了,結果聽到葉憐香這樣一句話,頓時將前一秒自己心中生起的想法摒棄得一幹二淨,昨日眾目睽睽之下,太醫親自診斷,斷言郡主已經沒氣兒了,郡主未及笄而死,靈位不能入宗祠,遺體也不能葬在賢王府曆代的陵園裏,隻能悄無聲息地下葬。
這是大齊的葬禮風俗,不管女子的身份多麼貴重,哪怕是天子愛女,未及笄早夭,都逃脫不了死後無法入宗祠的命運!
靈柩分明在昨晚便已經出了賢王府,由薛管家親自主持下葬,萬無一失。
由此推斷,此刻站在賢王府門口的女子,定然不會是郡主了。
薛管家暗眸一沉,昨晚紫珠雷電降臨的一幕曆曆在目,他死裏逃生,郡主的靈柩絕對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逃過一劫,說不定已經被劈成了灰。
紫珠雷電,千年罕見,天之轎子,雷中帝王。
不管今日出現在賢王府的這個女子是誰,都不能讓她頂著這張臉到處亂跑,薛管家權衡利弊,立即出聲,“還不動手?”
葉薰淺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她初來乍到,沒招誰惹誰,怎麼就盡有人找她麻煩呢?
侍衛們得到命令,紛紛亮出刀劍,寒光閃閃,一擁而上,朝著葉薰淺刺去,那鬱鬱蔥蔥的廣玉蘭樹下,女子簡單的碎花長裙在風中飄舞,溫婉而清麗。
驟然之間,葉薰淺的眸光由先前的柔和驟變為此刻的冷厲,掃向葉憐香,心中思量著自己遭遇的這場無妄之災,敢情都是因為這位二小姐?
她跟自己這張臉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葉憐香被葉薰淺盯得發怵,那張美人標誌的鵝蛋臉此刻蒼白如紙,手心冒出的汗浸濕了握在掌心的飄帶,十幾名侍衛包圍在了葉薰淺身周,不由分說,直衝而上。
葉薰淺眸色一寒,眼看著來來往往的侍衛們即將觸碰到了自己的身體,她抽出腰間精致的匕首,如同泥鰍一般在十幾人裏遊刃有餘地穿梭著,避開他們的攻擊,薛管家站在王府門口,冷眼觀望著這一幕,當發現王府的侍衛們對葉薰淺無可奈何之際,他雙手十指交叉,鬆了鬆筋骨,儼然一副準備親自上陣的架勢。
葉憐香的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目不轉睛地盯著包圍圈中身姿曼妙的女子,杏眸裏閃過一絲不甘,葉薰淺眼觀八方,她看得出來,這些侍衛不過是開胃菜罷了,那名管家才是個真角色……
終於,有人等不及了。
薛管家淩空而起,右手手指彎曲,握成鷹爪,向葉薰淺心口之處襲來,葉薰淺一驚,拎起最靠近自己的一名侍衛,朝著薛管家的方向扔去,為自己贏取短暫的時間。
不出意外,那名被拋出去的侍衛胸前衣裳盡裂,薛管家的鷹爪手痛擊心脈,心口之處小麥色的皮膚刹那間印上了一個紅色的掌印。
趁著眾侍衛被這一情景吸引的空檔,葉薰淺身體向後一仰,避開一名侍衛直麵而來的襲擊,側身一晃,猶如鬼魅般來到了葉憐香麵前,葉憐香雖然唇角發白,但是危險臨近,即使是一個弱女子恐怕也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更何況是懂武功的葉憐香呢!
隻見身著妃衣的葉憐香右手抬起,擋開葉薰淺來勢洶洶的第一招。
葉薰淺彎彎的眉毛挑了挑,葉憐香此舉,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葉憐香能夠從被馬兒驚了的車轎中安然無恙地飛出,站在自己麵前,足以證明她並非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