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公用商鞅之法:秦孝公(渠梁,公元前三八一至前三三八),在位二十四年(公元前三六一至前三三八)。商鞅(yānɡ,舊音yǎnɡ)(?至公元前三三八),衛人,亦稱衛鞅、公孫鞅,相秦孝公,定變法之令,改賦稅之法,重農抑商,濫用酷刑。因在河西之戰中立功,獲封之於(河南內鄉縣)、商(陝西商洛巿)十五邑,號為商君。

獲楚、魏之師:孝公十年,商鞅率兵圍攻魏之安邑(山西夏縣),降之。二十二年南侵楚,複擊魏,魏割河西之地以和。

惠王用張儀之計:秦惠文王(駟,公元前三五六至前三一一),在位二十七年(公元前三三七至前三一一)。張儀(?至公元前三○九),戰國魏人,與蘇秦(?至公元前二八四)同學於鬼穀子,秦惠王任為相,遊說六國連橫事秦。

拔三川之地:秦莊襄王元年(公元前二四九)初置三川郡,治所在雒陽(河南洛陽巿東北),或說滎陽(河南滎陽巿東北)。三川指黃河、洛水、伊水,即河南黃河兩岸之地。

北收上郡:秦惠王十年,魏國獻上郡十五縣予秦,郡治膚施縣(陝西榆林市南)。

製鄢、郢:製,控製。鄢(湖北宜城巿東南)、郢(湖北江陵縣西北),先後是楚國的都城。秦昭王二十八、二十九年(公元前二七九至前二七八),白起(?至公元前二五七)率軍深入楚國攻陷鄢、郢等地,奪得大量土地。

東據成皋之險:成皋(河南滎陽巿北上街區),古東虢國地,又名虎牟。

從:即合縱連橫之縱,指六國合力抗秦的策略。

昭王得範雎:秦昭王(稷,公元前三二五至前二五一),在位五十六年(公元前三○六至前二五一)。範雎(jū)(?至公元前二五五),戰國魏人,秦昭王相,提出遠交近攻的策略,封應(河南平頂山巿寶豐縣西南)侯。

廢穰侯:穰(ránɡ)侯即魏冉,昭王母宣太後異父之弟,楚人。四任秦相,專權擅政,戰功卓著,威震諸侯。封於穰(河南鄧州巿),後以奢侈過度,範雎建議昭王將宣太後、魏冉、涇陽君、高陵君等遷往關外封邑。

逐華陽:羋(mǐ)戎(?至公元前二六二),昭王母宣太後同父之弟,楚人。入秦任將軍及左丞相,封華陽(河南新密巿)君,後又封於新城(河南襄城縣)。與穰侯結納,範雎說昭王逐之關外。

杜私門:杜,塞也,杜絕。私門,權臣之門,這裏指穰侯、華陽君等。

不內:內(nà),納也。“不內”或作“弗納”。

致昆山之玉:致,招致。昆山,即昆岡,昆侖山,或指和闐,均以產玉著名。

隨、和之寶:《文選》作“和、隨之寶”。隨,即隋侯,救過一條大蛇,大蛇於江中銜珠以報,後珠名曰隋侯之珠。和,指卞和,發現和氏璧。

服太阿之劍:服,佩帶。太阿,名劍,相傳楚王召歐冶子、幹將鑄鐵劍三枚,其二曰太阿。

纖離之馬:纖離,良馬之名。

樹靈鼉之鼓:樹,設置。鼉(tuó),或作“鱔”,音同。形似鱷魚,皮可製鼓。

鄭衛之女,不充後宮:《史記》作“鄭衛”,《文選》作“趙衛”,《古文觀止》作“鄭魏”,各本不同,並不影響文意。充,藏也。

駿良:《史記》、《文選》俱作“駿良”,《古文觀止》作“駿馬”。乃北狄良馬之名。

下陳:後列,指姬妾所在的位置。

宛:即南陽,產珠玉,可配簪飾。

傅璣之珥:傅,附著,鑲嵌。璣,不圓的珠子。珥,用珠子或玉石做的耳環。

阿縞之衣:阿,細繒,或指山東東阿縣所產繒帛。縞,白色生絹。

佳冶窈窕:佳冶,豔麗。窈窕,幽嫻貞靜。

擊甕叩缶:甕,汲瓶,陶器;缶,一種大腹小口的瓦器。秦人以為敲擊之樂。

彈箏搏髀:箏,原為五弦,秦蒙恬(?至公元前二一○)改為十二弦,唐以後十三弦。搏,拍也。髀(bì),大腿。搏髀即拍股為節。

鄭衛桑間、韶虞武象:鄭衛乃流行俗樂,桑間也是衛國的樂曲,代表衰世的音聲;而韶虞為舜樂,武象為周武王之樂,則屬盛世的樂曲。

今棄擊甕叩缶而就鄭衛:此句今依《史記》文。《文選》作“叩缶擊甕”,《古文觀止》隻有“擊甕”,刪去“叩缶”,或為遷就對仗之故。

而所輕者在乎人民也:《史記》、《古文觀止》均作“人民”,而《文選》則作“民人”。

跨海內:跨,跨越,監臨。海內,指天下。

五帝、三王:五帝指黃帝、顓頊、帝嚳、唐堯、虞舜。三王則指夏、商、周的開國之君,即禹、湯、文王及武王。

黔首:黔,黑也。秦謂民為黔首,以其頭黑也。即百姓。

藉寇兵而齎盜糧:藉(jiè),借也。兵,武器。齎(jī),持送。

譯文

秦國宗室大臣都對秦王說:“各國諸侯的人來秦國當客卿的,大概是為他們的主子奔走做間諜窺探秦國的,請把他們全部趕走。”李斯也被談到並在驅逐的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