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3 / 3)

“依著你說,呂抑揚這名字不好?”南生回過頭,一個男子就站在他身後,著白色綢衫,似笑非笑。這應當就是呂抑揚了,南生直覺地認為,因為他的眼角眉梢都透著狂傲,雖然是笑著的,但暗含譏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不怎麼好。”南生直起身體,他高了來人一個頭,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那張臉棱角分明,像是刀刀削砍一般,太犀利了,怪不得成為滬上畫家圈裏的大刺頭。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名字才叫好?”呂抑揚撣下衣角,無所謂地笑了笑。

“姓名源於父母,區區豈敢狂論?不過在下覺得,這位呂先生應當號‘北鬥先生’。”南生瞧著不動聲色的呂抑揚,他覺得對方很眼熟,但他確信自己在此之前從未見過他。

“哦?北鬥?想那呂抑揚也擔不起。”呂抑揚抬眼,不客氣地打量著南生,和傳聞中專逐男色的印象不一樣,南生年紀輕輕,眉間微蹙,穿一身白,白襯衣,白西褲,配了黑色的背帶和皮鞋,頭發打理得紋絲不亂,舉手投足隱約散發著華貴之氣,再配上那一絲不苟的神情,倒是像個嚴於克己又城府極深的政府要員。

“擔得起。”南生口氣篤定,“以後呂抑揚的畫,有多少,藏香堂都要,金條現結。”

眾人大訝,局勢動蕩,畫作多是以銀洋結,如此大手筆,就算呂抑揚畫作再精,也不至如此。

呂抑揚淡淡笑過,似是並不以此為榮,寡淡地道:“先生肯收,也要有人肯賣才是——”話落欲走,卻被人抓住了腕子,隻見那南生湊了過去也不知附耳說了些什麼,呂抑揚嗤笑一聲,不發一語隨即離去,眾人再撇頭去看,南公子居然自己動手取了一幅不甚起眼的畫作,夾著自便去了。

自此,有人拿了呂抑揚的畫去藏香堂賣,當真就捧著金子出來了,一時之間,呂抑揚的畫又是瘋漲,但俱是舊作,新作無一流出,眾人揣測,定是呂先生賭氣不願將畫賣給藏香堂。

不久,有人驚奇地發現,呂抑揚有新作入世,落款卻不是呂抑揚三個字,而是“北鬥先生”,頓時,謠言四起,聯想起南公子愛慕男風的舊史,八卦逸事破土而出:定是南生看中了呂抑揚,明著是買畫,暗著是買歡心。

偶一日,蒼石忽問:“弟為何如此看重呂抑揚?”

南生麵色平靜,眼神投在了室外,這麼暖的四月裏,桃花遍染紅雲,他仿佛看到有個很妖嬈的人在桃花林中拈花而笑,那麵容,不是和自己好了幾年的博倫,是隻有一麵之緣的呂抑揚。

南生閑話家常:“看著歡喜,就這麼回事罷了。”

與此同時,馬當路的寓所中,徐再遠用小指刮過了呂抑揚的手背,酸澀地道:“你為什麼就依了他,取了那樣的名號?”

呂抑揚打了個哈欠,有意無意地挪開了手,驢頭不對馬嘴地道:“晚上吃什麼?”

徐再遠固執,再問:“為什麼?”

呂抑揚眉間的不悅驟然浮了出來,他冷冷地瞧著徐再遠,揚了下嘴角道:“徐兄,當日我們說的很明白,我呂抑揚素來不稀罕朋友,我要的隻是個酒友,既然是酒友,又有何立場管我心中之事?”

徐再遠霍然站起,他握緊了雙拳,嘴皮子不由自主地抖了片刻,最終還是服了軟,道:“不遠處新開了家川菜館子,等下可去嚐一嚐。”

“那敢情好。”呂抑揚窩在躺椅裏,看向院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