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北不再說話,兩手緊緊扣住田晉南的腰,“臨行禮物也不送一個?”
田晉南忽然挺身而起,壓住了孟秋北,一手扣住他的下巴,指頭輕輕撫摸著他的喉結,凝視著那張清秀的臉,道:“送份大禮給你——”話落,一揮手扯掉了孟秋北身上的麻衣,露出瘦骨伶仃的身材,“商事一起,你要更瘦了。”
孟秋北的手緩緩自田晉南的袍子裏滑進去,笑道:“相思之苦最是令人消瘦的。”
田晉南腦中轟然作響,再也不願多說一句便吻了下去,迫不及待地貫穿了孟秋北的身體。
當真是,春宵苦短。
“即墨鹽事,齊國田氏。”孟秋北看著留在桌上的竹簡,不由翹了翹唇。
留君千日,終須一別。
正午,一行緇車出城,奔東部而去,田晉南站在城門口看孟秋北大車揚塵而去,身邊一人匆匆而來,拱手道:“主東可是要回即墨?”
田晉南點點頭,“先回即墨,再去鹹陽。”
“諾。”
☆、第十八章
孟秋北出臨淄實屬不易,孟家以伐木為業,後經年奔波為商,到孟秋北父親這代已是殷實富商,將生意留給孟秋北之後,孟秋北嚴守舊道,雖然談不上一夜暴富但也是蒸蒸日上,不過這次拿全部家底出來販鹽,老總事第一個便反對。
三日前,孟秋北同呂吉安燈下會商。
呂吉安與孟秋北有年少舊誼,孟秋北執掌孟家之後便聘呂吉安為執事,隻是呂吉安第一次見田晉南的時候有些不湊巧,這兩位紅綃暖帳正在嬉鬧之後,呂吉安推門而入——早就習慣了,誰知道今日裏碰到這個勝景?孟秋北一條大長腿正攬在田晉南腰間哼哼唧唧,呂吉安站在門口愣了好半晌,田晉南回頭瞥了下他,然後卷了一襲長衣蓋在自己和孟秋北身上,絲毫不去理會他。
呂吉安當即大怒,匆匆轉身而去又匆匆拎了把寶劍而來,不過論到武,他哪裏是田晉南的對手,剛把劍遞過來就被田晉南劈手奪去了,呂吉安當即嚎啕大哭,身為主東至交不能護主東清白又有何麵目存於世間——說著話就衝著孟秋北房裏的大柱子撞上去了,嚇了孟秋北好一大跳,嚷嚷著找大夫,田晉南搭了倆指頭在呂吉安腕子上,不鹹不淡地說:“行了,找個侍女來包包,死不了。”
從此之後,呂吉安視田晉南為此生頭號仇人,孟秋北沉溺聲色之事,懶得聽呂吉安囉嗦,於是大手一揮,讓呂吉安駐守陳城去了。
然而這一次,孟秋北立誌東出即墨,老總事卻不肯放手,不得已召了呂吉安同來,呂吉安不僅人來了,還把陳城的老底都帶來了。
“這點錢也還是不夠啊——”孟秋北感歎著。
“其實從老總事手裏騙錢出來也不是不行。”
“你說。”
“隻要主東屈服於老總事說是帶錢去收麻,到時候我請命監督,帶了錢出了臨淄,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孟秋北蹙眉,“太過奸猾。”
“君子欲成大事,何須在意小節?”
“嗯——”孟秋北一本正經,“說的也是,交由你打理。”
三天後,呂吉安連哄帶騙從老總事那裏拿到了一大筆錢,以協同孟秋北收麻為名,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臨淄往即墨而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即墨,齊國海鹽集散地。
“主東,現在到了即墨,可是要選一家鹽場?”
“不急,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