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召重畢恭畢敬答道:“去了。”

他揭開杯蓋的手一抖,杯蓋和瓷杯相觸,發出清脆的一聲,朱維棠合上杯蓋,問:“他見到文泰來了?”

“回皇上的話,見到了。”

“說上話沒有?”

“不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維棠點點頭:“好吧,換個地方關。”

張召重已經跟著朱維棠一段時間,知道哪怕下麵官員辦事不力,他也不會輕易發怒,一旦發怒,就肯定要死不少人,見他不追究看管失職之責,心中暗喜,退下去了。

用了又不知道是哪一頓飯,朱維棠精神了些,便召了傅恒來,繼續查辦浙江官員的事情。

這幾天傅恒分|身乏術,忙得團團轉,好在之前辦過一次,已經有了經驗,不至於手忙腳亂。

正在商討,忽地內侍來報,回部進貢的一對玉瓶送到了,傅恒笑道:“是什麼寶貝?怎麼一對玉瓶就敢求和?”

朱維棠擱下筆:“那就一同看看。”

他叫內侍呈上來,打開盒上的封條,掀起盒蓋,就見一陣寶光耀眼,那羊脂白玉瓶約莫一尺二寸高,晶瑩柔和,光潔無比,確實是一等一的寶物,卻隻有一隻。

傅恒拿出玉瓶,驚奇道:“果然是寶貝,怎麼隻剩下一隻?”

回部使者凱別興也是大驚,惶恐地一邊跪下叩頭一邊分辯。

朱維棠已經重新拿起朱筆:

“不用說,多半是紅花會取去了。”

傅恒奇道:“您不要拿回來嗎?”

朱維棠淡淡道:“反正他們總會送回來的。”

傅恒佩服道:“皇上,您總是這麼胸有成竹、萬事不愁嗎?”

朱維棠想起陳家洛的話,笑道:“哦?”

傅恒道:“反正我從沒見皇上發愁過。”

朱維棠笑著搖了搖頭,用回語問明使者,使者隻道一個自稱浙江水陸提督李可秀的青年軍官曾將盒子拿去看過,朱維棠啞然失笑,他們這次還學會栽贓了。

既然如此,朱維棠幹脆便把這件案子交給李可秀去辦,也沒定期限、沒說找不到怎麼辦,不過被抓捕入獄的文官,這一天之內朱維棠和傅恒議事時,已經殺了幾個了,大小官員看朱維棠的目光都帶上更多畏懼,李可秀接下任務時,那眼神簡直如同赴死。

朱維棠隻想大笑。

吃了晚飯,朱維棠讓傅恒先去休息,傅恒狠累了幾天,一進屋也是倒頭就睡。

朱維棠批了幾份公文,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半響,傳令道:“把文泰來提來。”

文泰來還沒挪到巡撫衙門,白振已經先回來了,他擺手讓白振把紅花會的事情押後再說,見張召重來複命,對白振道:“我有幾句要緊話跟他說,白老請去守門。”

白振領命站到門口,不一會,四名侍衛抬了一個軟榻進來。文泰來身上沒枷鎖,躺在軟榻上,閉目不出聲。

朱維棠知道紅花會拿住了李可秀的小妾,再加上玉瓶,相脅讓他布置與文泰來相見,因此把已經把看管文泰來的事交給了張召重。

他向來不喜歡什麼事都弄得麻煩重重,也沒準備密室,就在書房見人。卻想不到,自己沒威脅要取文泰來性命,陳家洛也沒那麼急迫救人,苦思無方,卻孤身入了巡撫衙門來見他,但看他忙著處理政務,便沒打擾,等在梁上,此刻竟看到文泰來,悄悄探出點頭,見他果然被照顧得當,錦衣華服,臉色紅潤,看起來完全不似有傷。

屋裏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