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在想什麼?”

秀婉擺擺手,“我什麼都沒想,真的。”

他會信她他就不姓紫。

將食盒交給邵可,他還不大明白地看了看劉輝同秀婉,直到送他離開,秀婉轉身往寢宮方向而去,他跟在她身後。“你跟著我做什麼?”

“送你回宮啊,皇妃娘娘。”

她聳肩,反正托詞說禦林軍新兵也不過隨口,她原本就沒打算以男子的身份同他玩,還弄得自己不安全,“那你既然知道我是皇妃,以一個男子的身份送我回宮是不是太失禮了?”

劉輝便停下了腳步,“嗯。那我就不送了。”

她點點頭,“對了,你每天什麼時候有空?”

他雙眼一亮,“想找我玩嗎?”

玩你個大頭鬼,姐姐身為一個女子那麼小的年紀就開始做工掙錢,你到底還有沒有身為一國之君的自覺,紫家再大的家業也得被你敗壞幹淨。她皺眉,“我覺得在你身邊看書挺好的,想約你一起看書。”

說到看書他就焉了。耷拉著腦袋懨懨道,“那我不是很虧。”

“你不虧啊,我可以教你武功。”

“你功夫很好?”

秀婉挑眉上揚,說到功夫她可是絕對自信的好嗎,連容蘇都說,放眼天下間能打敗她的恐怕沒幾個了。“要不咱倆打一架啊?!”說著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揮拳輪了過去,劉輝一驚險險躲過她一掌,秀婉收了手,雖意猶未盡,但對方身為一國之君,她再沒大沒小也得小心為上以免傷了他。“信了嗎?”

“信了。可是,我也不太想學功夫……”

“你再說一次?”她眯著眼警惕,就知道昏君非暴力不合作,不給他點顏色是不行了。

劉輝癟嘴擺手,“我什麼都沒說。”

“恩,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在桃花園見。”她滿意地轉身,既然見到了就別想再躲著她,五百兩黃金,黃金啊!搞定這個昏君,以後姐姐就不用那麼辛苦地工作了。想到日後頓頓烤鴨白米飯的生活,心情瞬間上揚。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我?”到最後還是問起名字來了,難道她的存在感都這麼說嗎,一說起紅邵可的女兒,大家第一反應都是紅秀麗,卻怎麼也記不起二小姐的名字,她想了想,“紅秀婉。”

回寢宮時,香鈴正照著一幅畫在做女紅,秀婉悄悄地湊過腦袋,一副秋菊畫,盯著香鈴看了半天,她也沒發現她,秀婉興致缺缺,這種大家閨秀幹的事她一點興趣都沒有,還不如她磨劍來得愉快,轉身進內殿,珠翠的聲音便突兀地響起,“秀婉娘娘。”

秀婉一抖,香鈴也一抖,針尖便刺破皮肉,冒出血珠來,香鈴皺眉將正在繡製的帕子放下,左右翻找,找不到可以擦去血跡的東西,秀婉看著都挺急,拉過她的手指,扯著衣袖擦了擦,順道從腰間摸出一小瓶藥來,替她擦上,血瞬間被止住,小時候常常受傷,容蘇便為她配了這藥,止血超速。

香鈴扯著她的衣袖,眼光閃閃,“我馬上替娘娘把衣服洗了!”

秀婉將衣袖從她手裏抽出,“這點血不算什麼,小的時候我衣服上的血跡可比這多多了。”

珠翠靠近,站在了秀婉的方向,“香鈴,這衣服不用洗了。”秀婉感激地看向了她,不愧為大氣的女官,這不脫離帶水的勁深得她歡心。珠翠又說,“你直接拿去扔了吧。”

秀婉卡住了,你們是有多嫌棄我的衣服!護著衣服不撒手,“不行,這衣服還能穿!”要是被姐姐知道她如此浪費不得又教育她一番了。

“娘娘,請您……別再穿男裝了好嗎!”問題是她穿男裝還挺合適,多少不懂事的侍女撞見她臉都紅了,還讓人怎麼活。

“好了,好了,我以後不穿就是了,放在櫃子裏,我出宮再穿。”

“……”明明長那麼好看的人,非要做男子打扮,什麼心態。

第二天,她比昨日晚了一點到約定的桃花園,因為不肯好好梳頭被珠翠和香鈴折騰了許久,眼見時間快晚了,不得不答應她們的要求,簡單地梳了發,插上一隻步搖,太過隆重的打扮讓她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連路都走得不自然,躲開她倆悄悄出了殿門,今天沒有再遇見李絳攸,略顯失望,本來還想同他抱怨一番昏君的不可救藥。

遠遠地看見昏君已經等著了,大約等得有些無聊,正挽著袖子在一旁石頭砌的水潭裏洗著什麼東西,她提著裙子悄悄靠近,準備嚇他一下,站在他身後輕輕放下裙子,她抬手準備伸過去,水中倒映著黑發紅衣斑駁的影子,他突然轉頭過來,秀婉沒料想到他這一步,手抬到一半,尷尬的看著他。

一陣大風吹來,將耳旁的發吹入她的眼瞼,她忙手忙腳地去扯開頭發,劉輝起身欲意幫忙,手伸過去的時候她靠近一步來,突然才想起他身後是水潭,怕她也落水,急忙推了她一把,噗通一聲他落在水裏,秀婉跌坐在地上,石子硌得她有點疼,眼睛又是花的,根本看不太清楚,但心裏明白他落水,便顧不得眼睛慌慌張張地伸手去將他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