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讓我見識輕功?”他也沒有勉強她,將話題帶到了另一邊,隻是看見她遲疑的時候眼神還是黯了些,他是相信她的,隻是她對這份信任卻從來不相信。
總結來說,是她不肯輕易去相信別人,對珠翠是,對他也是。
“好呀~”她雙眼一亮,手伸了過來,劉輝微怔,隨即輕輕的將手置於她的手心,“我數一二三你就跟著我跑好不好?”
他點點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穩一些,退到與他比肩的位置,紅衣的少女深吸了口氣,拉起他往前衝去,一步兩步三步,她足尖一點,一躍而起,拉扯著將他帶起,飛燕掠空般躍起,又如蜻蜒點水般落與假山,著瓦不響,落地無聲。
最後她穩穩落在了屋頂,拉著他大刺刺的坐在了瓦片之上,伸手向夜空,“看,月亮是不是又大又亮?”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屋頂上所看見的月亮果然比地麵上的大了許多,也明亮了許多,連月光下的那人也好看的許多。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生得這樣好看,好看得一張臉都散發了淡淡的月光,秀婉扭頭向他張嘴還欲再背一兩句古詩,可惜話還未說出口,那雙細長的眼便突然靠了過來,她本能的要後退,那人的手卻攀了上來,抱著她的肩用力向著自己的方向拉近。
微風徐來,吹動了天邊的雲彩,被繁星所護的月亮也害羞得躲進了雲層,夜暗了些。
秀婉眨眼,再眨眼,長長的睫毛刷在他臉上,心就跳得越發的快,百爪撓心的有些癢,圈在肩上的手向上,輕輕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五指便插入她的發間,連頭發上都帶著一股淡淡桃花的香氣。
他還不覺得滿足,按在後腦上的手微微用力,舌頭便伸了過來企圖撬開她的牙門。
靠,秀婉頓時便被嚇清醒了,猛的將他推了一把,長這麼大居然還是被人強吻了!劉輝還沒有這些防備,被她這麼一推,此刻又是在房頂,重心不穩的便一邊倒順著瓦片往下滾。
氣歸氣,人命關天的大事她還是不能任性的,縱身一躍掠過房簷,伸手攬住他的腰,穩穩落地,這才一著地,她手一鬆,劉輝便重重跌在了地上,算是對剛剛的懲罰吧。
昏君也沒表現絲毫的憤怒,自己爬起身來拍了拍衣服,彎腰湊了過來,“我困了,回去睡覺吧。”那轉身的方向卻是她的寢宮,秀婉一跺腳,急忙了跟了過去,偏偏他故意不想叫她追上,步伐也比平常快了許多,直到她追上,他已經輕車熟路的進了內殿,珠翠同香鈴退出並不動聲色的將大門關好。
見此,昏君也厚臉皮的直接往床上一躺,自動卷著被子滾向了靠牆的角落。二小姐脫了鞋子伸腳去踹他,“滾回去睡啊你!”
裹在被子裏的人扭捏著像魚一般擺了擺,“不要~”請注意這個波浪符號,秀婉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撫額反省,難道是她平時太爺們了才找了這麼個娘泡的夫君來克她嗎?
她覺得長久下去不是他被她折磨死,就必定是她被他惡心死的。
跳上床雙手叉腰再踹了踹,那人探出頭,“婉兒,我怕黑,不要讓我一個人睡嘛。”其可憐巴巴的程度不亞於大黃狗肚餓想吃飯的情形。歎了口氣,認命的躺下,伸手拽著被子扯了扯,“我說,你好歹讓片被子給我啊!”
大黃狗歡天喜地的撲了過來,然後被一腳踹到了角落,“你再碰我試試?”暴力二小姐揮了揮拳頭,昏君陛下委屈的扯著被子縮在了角落。
如此,拒絕同寢的計劃再度泡湯,第二天二小姐披頭散發的坐在床邊,咬著指甲略有些苦惱,為什麼那混蛋一裝可憐她就沒辦法了?而且被強吻了她竟然就那麼輕易的原諒他了。
這根本不科學好麼?
她決定找知心好友訴訴苦,藍楸瑛藍將軍絕對是不二人選,對於男女之事相當精通的藍大人,肯定能為她排憂解難的,順道略不爽快,再切磋一把也是極好的。
到府庫同藍楸瑛愉快的鬆了鬆筋骨後,身心舒暢的二小姐霎時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楸瑛說起自家的路數,引起了她的好學之心,纏著要學學他的劍術。
她一貫用長槍,劍會一點但不算精通,聽到她這麼一說,一次都沒贏過的藍將軍眼前一亮,野心勃勃的拽著她到了練武場,非得同她比試一把劍術,秀婉扯著嘴角一笑,以為她不精通劍術就能在這基礎上打敗她了嗎?
伸出食指擺了擺,不要太天真了,少年。
扔了一柄劍過去,她伸手穩穩接住,將劍拔出的那一刻,劍身的寒氣差點閃瞎她的眼,“這玩意貌似是件上品?”無論重量還是光澤,都是一把好劍。
“果然是行家,這可是我從兵器庫帶來的名劍南倉。”
兵器庫?秀婉頓了頓,“那裏麵很多武器嗎?”
“怎麼?想見識一下?”
她點點頭,也許閻煞戟也在其中不一定。
“想去?打贏我就帶你去啊。”
她鄙視的白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應該說,輸了我就帶你還可行些。”
藍將軍怒了。
但最後他扯著袖子掩麵又險些被自己蠢哭了,連不精通的劍術也不敵,看來他還需要回家多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