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娛娛人(1 / 2)

倒不愧是一對天生的美食家父子,連薯芋這樣簡單的食材,兩人也能吃出花樣,蘇過遺傳了父親在美食方麵的天分,他發明的“玉糝羹”,便是以芋為原料製成,蘇軾品嚐兒子的作品後,遂大叫起來:“色香味皆奇絕,天上酥酏則不可知,人間決無此味也。”

蘇過身上遺傳自父親的,不隻是詩詞的修養,於美食的天分上,父子也極為一致。蘇過擅長烹飪,也擅用簡易的食材,做出可口味道。隻是,這“玉糝羹”味道究竟有多好,是不是如蘇軾所說“色香味皆奇絕”,頗值得懷疑。

蘇軾一向以苦為樂,這是他每逢絕處尚可逢生的訣竅。

在別處生活,雖也曾窮至極點,但還沒有到斷糧的地步,再怎麼艱苦,究竟餓不到肚子,而如今在這海南島上,常出於氣候原因而生斷糧之虞。

元符二年(1099)四月的一場大旱,導致島上米價大漲,眼看著就要絕糧。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蘇軾居然想到道家修行的辟穀法中,有一種龜息法有止餓的功效。其方法是:模仿龜的呼吸,每日淩晨東望朝陽,吞吸初日的陽光,與口水一起咽下。據說此法甚好,不但可以充饑,更可以使身強體壯。

他把這個方法寫下來,與兒子一同練習,借此抵抗饑餓。

日子艱苦,但沒有妨礙他畫餅充饑的樂趣,趁此機會作《老饕賦》,充分懷念那些過去享受過的美食,並以此方法解饞。他精通美食,享受美食,並認為此是人間至樂的一種,這大約也是他與道家和佛家不同的地方。

忍饑挨餓的日子甚是難挨,最難挨的,乃是思想上的寂寞。

他好熱鬧,不可一日無友,不可一日無酒,但剛來海南的那段時間,人地兩生,孤獨和寂寞填充了全部的時間。縱是海南允許私人釀酒,他自己也有這個愛好,但眼下根本沒有一個客人,釀酒又有何用?

他根本提不起精神。

好在,他到昌化兩個月之後,昌化軍使易人,新任的軍使叫張中,張中一至此地,就來拜訪蘇軾了。他早就從別人的口中,聽聞這個名滿天下的文壇領袖被貶於此。

如此人物貶於自己領地,當是自己的光榮。

張中對蘇軾恭敬有禮,與蘇過則相談甚歡,與蘇家父子來往幾次後,張中就與蘇過成為莫逆之交。

二人喜歡下棋,且甚有癮,張中每至蘇家,必與蘇過先廝殺一通,常殺得難分難解,興致十分高昂。蘇軾無事,閑看兩個小輩對弈,自己雖不懂棋,卻也覺得好玩,百觀不厭,並總結出他的棋道哲學:“勝固欣然,敗亦可喜”,這是一種境界。棋局猶如人生,不再以勝敗為出發點,心下便坦然自得。

張中成為蘇氏父子的朋友,對他們的生活也多有關心,他看到蘇氏父子租住的官屋破敗不堪,便以整修官房的名義,將他們居住的房屋修補,使之不再有漏雨之憂。

倒不愧是一對天生的美食家父子,連薯芋這樣簡單的食材,兩人也能吃出花樣,蘇過遺傳了父親在美食方麵的天分,他發明的“玉糝羹”,便是以芋為原料製成,蘇軾品嚐兒子的作品後,遂大叫起來:“色香味皆奇絕,天上酥酏則不可知,人間決無此味也。”

蘇過身上遺傳自父親的,不隻是詩詞的修養,於美食的天分上,父子也極為一致。蘇過擅長烹飪,也擅用簡易的食材,做出可口味道。隻是,這“玉糝羹”味道究竟有多好,是不是如蘇軾所說“色香味皆奇絕”,頗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