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一種東西在他生命裏,讓他覺得絕望覺得黑暗,也許打從他爸爸死了以後這就開始了。他媽媽,那個非常柔和老讓人覺得有點悲傷的女人,幫不了他。他一直都在自己努力,他跟我說過他小時候為了別人笑他的名字而跟人打架,他崇拜超人的無所不能,他十四歲就和一個女孩兒上床,他一直在努力,他一直逼自己做到比一般人快樂活潑。但那些黑暗還在,隻不過被他壓製到了底層,他需要用激烈的方式把那些釋放出來,比如玩那些危險運動。要不就是找到一種更強大的力量來幫助他克服,比如你。”
Kate的眼睛在墨鏡後象是在審視一樣看著Viggo,客觀得近乎沒有感情:
“他遇見了你,你成熟,有曆煉,很堅強的神經,非常能夠控製自己。你還善良,比一般人溫和敏[gǎn],更可怕的是你還對他很好,你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他所有的幫助----他怎麼可能不愛你?… …對他來說,你不光是他的愛人,還是父親,兄長,以及朋友。而我,永遠也代替不了你。”
“我把這些都想明白以後,就知道我們沒有辦法生活在一起了。除了愛他,我還愛我自己 ,我怕受傷害,我覺得我不可能象他那樣一聲不吭地一輩子愛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沒有希望回應。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活不成。”
“我們最後一個孩子也沒有保住,醫生懷疑是心理上的原因。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我想要跟他離婚。但我還沒來得及說的時候,Samantha 忽然來了一個電話,他放下電話的時候震驚得都快傻了。他很茫然地跟我說:“媽媽不在了。”他在地毯上坐了一會兒,就開始很機械地收拾東西。我打電話幫他問航班,但是最早的航班也要到第二天早上。他說他要去機場等著,看有沒有臨時的空位。走之前他忽然問我:‘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我說不用擔心,我叫媽媽來陪我。他說,那好,我就放心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我很擔心。”
“第二天中午他打來電話,他已經平安到了家。他說Samantha的情況不大好,他大概要在英國陪她一陣。半個月後他回來,又黑又瘦,非常憔悴。我又等了兩個月,那兩個月裏他總是泡在賽車俱樂部,他說他得為全國大賽做訓練。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我跟他說,我們離婚吧。他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就答應了。‘如果那是你想要的。’ 他說,樣子很平靜,過了會兒他又說:‘對不起,Kate, 我原以為我可以給你幸福。’ 那天以後他就搬出去住了,他把房子給了我。”
Viggo的咖啡早已經涼透了,他象沒有察覺一樣地喝下去。
“你打算怎麼做?” Kate 盯著他問。
Viggo茫然地望著空杯子。
“你不打算去找他?”Kate忽然激動起來。 “別再說什麼跟他在一起就是毀了他的鬼話,他早就被你毀得差不多了。”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Viggo猛地抬頭看著她。
他看見她輕輕地說出另一句話,象個悲傷的女巫說出一種可怕的預言:
“你不覺得他對賽車那麼著迷,簡直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殺?”
Viggo走進那家賽車俱樂部的時候沒有人招呼他。
他聽見一個房間裏傳出說話的聲音,他走過去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門,他試了試,門沒有上鎖,被他推開了。
電視機的聲音迎麵撲過來,屋裏幾個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一個人看見了Viggo,問他:“ 嗨,夥計,什麼事?”
“我想找Orlando Bloom。” 他說。
那個人笑起來,其他的人也笑了。
“找把椅子坐下,一會兒就能看見他。”那個人擠眉弄眼地說。
“對不起,我幹了什麼蠢事嗎?” Viggo不解地問。
他們又大笑起來,最後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人說:
“算了,別逗他了。夥計,你從不看賽車吧,今天是業餘車組全國大賽,Orli前天就和Tom走了。我們都在這兒等著看轉播呢。”
Viggo坐了下來,他覺得他的腿已經軟得站不住。他聽見他們幾個在熱烈地討論Orli的對手,分析他是不是有希望進入前三名。
他覺得耳邊嘈雜得厲害,俱樂部裏彌漫的汽油味讓他惡心。
忽然一個人說:“ 安靜!安靜!”
他們趕快一起看電視,原來主持人已經開始采訪車手。
Orli是第五個被采訪的。他手裏拎著頭盔,挑著眉毛微笑,神采奕奕。
“ Orlando,這是你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你感到緊張麼?”
“不,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