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姨娘嘶聲竭力狂喊道:“我不信,你絕不會這般好心,你若有心,為何嗦擺那些賤人跟我作對?”
張氏諷笑道:“自作聰明,我要害你,迎丫頭能出世麼?我縱不得老爺歡心,隻我不允許,老爺且不敢納妾。”
“你別撇嘴不信,我就是奈何不了你,隻要我拖一拖,晚上個三月五月再答應你入門,你要麼挺著大肚子入門,連一塊遮羞布也撈不著。要麼我可以讓你直接把孩子生在花轎上,讓你流血不死也羞死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傻?我隻是看得清楚,老爺這人風流花心,你叫他不偷腥不如殺了他呢,遲早要進人,管他張三李四呢,且你鄭貴姨娘底細我很明白,也告訴了老太太,你身家不清,就是至死我,你也扶不得正!”
鄭貴姨娘再次嚎叫:“所以你就夥同姹紫,琉璃,綠意,水晶四個賤人陷害我,對不對?我的香爐也是你換的是不是?”
張氏直搖頭,咳嗽幾聲,有些微喘熄:“你為何死到臨頭還不明白?我懷著孩子你日日算計我,虧得迎丫頭何嫂子眼睛亮堂,我才存活下來,我七災八難一身病,自顧不暇,哪有時間跟你無聊?”
“我不信,除了你,誰還能鼓動他們,買通他們?”
張氏一聲哂笑:“你能幫著趙姨娘成事,別人就不能還給你?你的香爐?哼,不是我換了你的毒香粉,你以為你能懷得上?隻可惜,老爺不知輕重,白白糟蹋我的好心了。”
鄭貴姨娘下紅不知,心中恨意濃烈:“賈赦賊子,往日說得真好聽,竟然下得這樣毒手,哈哈哈,報應,他殺死自己兒子,已經可以分辨了,是兒子啊。”:-)思:-)兔:-)在:-)線:-)閱:-)讀:-)
鄭貴姨娘瘋癲一般笑著,忽然尖聲一頓:“不對,你會這麼好心替我著想,我真傻,差點信了你……”
張氏搖頭苦笑:“你往我香爐中參合麝香想沒想過迎丫頭聞多了也不好?”
鄭貴姨娘愕然:“你是說,你是說,你一切為了迎丫頭?”
張氏點頭一聲歎:“一個屋簷下討生活也是緣分,說罷,倒底叫我何事,能幫我一定答應!”
鄭貴姨娘忽然跪地磕頭:“姐姐,姐姐,我錯了,我給你磕頭賠情,您救救我,老爺打得我小產,卻把我關在這裏不許吃不許喝,不許治療,我會死的,求姐姐略施援手,我做牛做馬報答姐姐,求求您,求求您……”
張氏眼神凜一凜,旋即又緩和眼色:“老爺決定事情隻有老老爺自己才能更改。我雖然寬厚,卻不會救一個時時刻刻,謀害我姓命之人。不過,看在迎丫頭份上,我答應你,不添油加醋,把你的話帶給老爺知道,何去何從,一切全聽老爺做主,你安心等候吧。”
鄭貴姨娘聽說一切有賈赦做主頓時絕望,喋喋怪笑起來:“嘿嘿嘿,哈哈哈,你知道老爺不會饒我對不對?哈哈,不要你假好心圖我求救,好,你替我帶一句話給老不死,就說我就是蕩婦,我就偷人了,打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尋那人拚命啊?哈哈哈,還有,不僅我這肚子裏孩子不是他的,迎春也……”
張氏沒等她說完給了她一記耳光,壓低聲音罵道:“豬狗不如東西!你就是記恨迎丫頭跟我親也不用拉她陪葬啊?虎毒不食子,血濃於水啊,你怎麼這麼下作,這麼狠呢?這話不說傳到老爺耳中迎丫頭還有沒有命,就是迎丫頭,你叫她今後如何做人?你知不知道迎丫頭每年積攢錢財到廟裏替你供奉,點長明燈,為的是祈求你福壽延綿啊?你有沒心啊,是不是人啊?竟然這般侮辱親生女兒?”
鄭貴姨娘初時拚命掙紮,聽到後來嗚嗚嗯嗯,淚流如梭。
張氏這才命令執行婆子將她放開。鄭貴姨娘得了自由便趴地磕頭:“我錯了,我說的氣話,我是清白的,肚子裏孩子,二丫頭都是真真切切賈家人,太太明鑒,太太開恩,好好看待迎丫頭!”
隻可惜他這最後一句話迎春聽不見,竹林之中迎春早已經跑了。她沒想到姨娘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要置自己何地?
迎春一路狂奔回房,抓緊被子渾身發抖,手足冰涼:“怪不得,怪不得要買自己了,原來就沒把自己當女兒啊!”
迎春拚命搖頭:“胡說,胡說,我是賈家人,我跟祖母長的一個模子,我是祖母嫡親孫女。”
迎春哭喊驚醒了繡橘,一骨碌爬起身子,還以為迎春做噩夢了。忙著揭了帳子呼喚:“二姑娘,醒醒,醒來啊……”
迎春卻一頭撲在繡橘懷裏,摟緊了繡橘哭得肝腸寸斷:“繡橘,繡橘,我活不得了!”
這功夫,迎春奶娘柱兒娘也驚醒了,忙著進房詢問,繡橘言道:“媽媽快來,姑娘睡魔怔了!”
柱兒娘要接手迎春,迎春卻是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摟著繡橘不撒手,隻因悲哀欲絕,但見她身子抖索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