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境依舊跟以前一模一樣。
了解到他還是太宗皇帝的嫡出幼子,還是如今被人事事防備的和碩貝勒爺。明白大他四歲的哥哥福臨依舊看皇後不順眼,依舊一再承諾會讓他進議政會,朝中好多事情依舊需要當朝太後做主那就足夠了。
早晨吃過早餐後,博古爾照例牽著自己的馬去了獵場中央。八旗圍獵散心玩鬧倒是其次,說穿了這隻是一個展示的機會平台而已。
八旗子弟曆來都會在這種場合拚命表現,目的就是為了讓上位者皇帝權貴等發現他們的有勇有謀,好一躍跳上龍門得到賞識進而得償所願。
而作為上位者,在選拔人才的途中展露他們的文才武德,也適時的表現一下他們對眾親貴八旗的看重也是重中之重。
今日狩獵有重頭戲,這是博古爾到了獵場後從身邊眾人口中得知的消息。
原來早就幾日前,福臨便宣布今日他會帶著自己的皇後跟大家一同騎馬。
大清雖然入關後有些崇尚漢文化,但是大家重視蒙古貴女的習俗還是沒有轉變。蒙古格格公主爽朗的性格和不俗的騎術,對大家來說依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大家現在都眼巴巴的看著皇後孟古青的帳篷,隻等她出來能看上一眼。畢竟皇後日日在宮中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輕易能有的。
低頭看著手上的青色馬鞭,博古爾這才對她昨日的舉動和急切有了一絲了然。
對啊,她身份高貴,在整個大清也隻有她的表哥福臨和姑媽入得了她的眼。昨日那般要不是為了福臨,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多看他博古爾一眼。
以為她很快就會出現,但是誰曾想到。到最後被福臨拉出來的卻是昨天那個對她一臉關心體貼的侍女。
眾人一驚連忙都下意識的靜了音,看向了皇後的錦帳。
“花束子你給我站住,你們都給我停下來。”
掀開帳篷緊隨其後的孟古青一身平常的明黃旗袍,此刻明顯氣的夠嗆。
眾人讓開道眼睜睜的看著她直接跑上前去攔自己的坐騎,此刻福臨已經黑著臉將一直發抖的小宮女扶上了馬。
見福臨一聲未坑,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孟古青氣急直接指向馬上的花束子:“你給我下來,那是我的坐騎,你一個奴才憑什麼坐上去。”
孟古青氣的聲音都變了,但是十七歲的順治帝卻明顯高興了起來。直接翻身上馬將花束子抱在懷中,福臨環顧了一下四周眾人。然後看著前方輕飄飄道:“奴才不能坐這馬,妃子貴人總可以坐了吧?而且這皇後坐騎誰適合坐我說了算。”
福臨這話說的太明顯了,眾人都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全部都看向了麵色發白的蒙古公主。
“你什麼意思?”
孟古青聲音低了下來終於冷靜了些,但是高高坐在馬上的福臨卻是第一次看她這般摸樣。心中突然興奮異常,他現在根本就懶得再與她說話,直接調轉了馬頭越過了孟古青。
眾人一愣,見福臨都已經跑遠了,隻能一個一個的跟著調轉馬頭。
馬兒跑了幾步,博古爾鬼使神差的轉頭向後看了一眼。
那裏帳篷外,那個昨天騎馬騎得很開心也很認真的蒙古公主。那個此刻一身華裝的大清年輕皇後,正獨自一人站在那裏,死死的看著他們。不---是看著隊伍中最前方的那兩個人,一眼都不眨,一動也不動。
胸口突然有點難受起來,博古爾立馬回頭。她永遠都不知道比起以後,此刻她所麵對的難堪和傷心是多麼的微不足道。而且她比他強,起碼不管何時她都永遠是她,而他博穆博古爾到了此刻卻已經不是原先的自己了。
雖然皇後坐騎上有了一個女人,福臨也明顯的很是開心亢奮。
但宮女畢竟是宮女,不管今後福臨會封她做什麼。但是骨子裏看重出生的八旗和親貴,即便是笑著但沒有太將她看在眼裏。畢竟她也隻是玩物而已,剛才的情景大家看在眼裏。大家固然看不慣蒙古公主的囂張跋扈,但是即便這樣也不代表他們會喜歡這樣一個隨隨便便背棄主人的下女。
“濟度哥哥,多尼堂兄我們一起騎馬比試一番如何?”福臨貴為皇帝身邊永遠都不會缺人。
見濟度一臉陰鬱的盯著那個一直不離福臨左右的堂兄嶽樂,而多尼也一副不知到底該不該上去的摸樣,博古爾緩緩上前。
“好啊。”點點頭,收回了看向年輕帝王和安郡王嶽樂的目光。濟度對著身邊多尼笑道:“博古爾昨日打獵博得頭彩,這馬上功夫你可能還沒有見識過,不如趁此機會我們三人好好比試一番。”
多尼順治六年沒了父親多鐸,十三歲便襲了父親的豫親王爵。順治七年叔父多爾袞死於塞北狩獵途中後,他先是在十五歲時被降為信親王,後來順治九年又成了信郡王。如今他已是十九歲了,三年間他一直都戰戰兢兢每次見到順治他都盡量避著,唯恐最後連命都沒有。
短短幾年時間他一下子從一個極高點摔到一個泥坑中,不願也不想隨波逐流的跟著大家說叔父多爾袞的不是.所以他這些年的他算是經曆不少看盡了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