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起來了,我哪裏睡的著。別下來,別下來,快坐回去。熱身子可不能著了寒氣。”一眼看見她懷裏的雞子,又說:“你看看,還是親家母想的齊全,我都忘了。吃了沒有?”
胡太後說:“還沒呢,剛拿來。親家母你也坐床沿上,咱們剝了讓黃花趕緊吃,可別叫涼了。”
吃了一些栗子,雞子隻吃了三個就吃不下去了。胡太後不依不饒:“不行,再吃一點,要餓上一天呢!”
李母也附和說:“可不是,想我成親那會兒,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很後悔沒有多吃幾個,給,再吃個。”沒辦法,一人給一個,又吃了倆。
吃完之後,就開始梳妝打扮了。貼了花黃,勻了胭脂。百花穿蝶銅鏡裏看見自己盤的新嫁娘發式,眉梢裏多了些期盼,嘴角邊的旋窩裏,都是滿滿的幸福。
大紅的嫁衣,裏麵是最輕軟的紅娟衫,上麵是深夜裏,一針針繡上去的白頭鴛鴦。肩上的霞帔則繡著精致的龍鳳呈祥,項上戴的是胡太後為她做的天關金鎖,手上纏著李母給的定手銀。小紛比別人都細心,照妖鏡、紅雙喜,萬年青,都準備的妥妥的。摸了摸子孫袋,心裏也羞澀了起來,她每繡上一針,就會和觀世音大士念叨一聲,百子千孫,白頭到老。”
吉時一到,將軍府頓時鑼鼓喧天。花轎圍著整個長安城轉了一圈,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周玉朱明媒正娶,她穆黃花做了堂堂的當家大娘子。一路上都是祝福聲,再沒人唾棄她,看不起她。
作者有話要說:
☆、洞房花燭夜
洞房的花燭搖曳生姿,隔著一方喜帕,她還是感到了周圍的喜氣。應酬完來道喜的客人,豬頭終於邁著有些醺醺然的步子來到了新房裏。心裏有多期待,就有多緊張。屏住呼吸,等著他來揭紅蓋頭。誰知,一等不來,二等還是沒動靜。心裏發急了,難道是吃醉了酒,這會兒在椅子上睡著了?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撩起蓋頭去看看。一隻大手猛然攥住了,說:“怎麼,新娘子忍不住要自己來揭蓋頭了?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麼心急的新媳婦。我問你,你是急著看相公,還是急著去見婆婆?”
穆黃花羞了:“你真沒正形,好好的,怎麼還不揭蓋頭呢?”
豬頭說:“你蒙著蓋頭的時候真好看,我都不舍得揭開了。”
“傻瓜!”
嘿嘿!豬頭這才擎起如意秤,挑起了那方帕子。仔仔細細的凝視了半晌,才去和她和了合巹酒。
豬頭說:“這一天,我都像是踩在雲裏頭,暈暈乎乎的,好不快活。昨晚,娘說我有福氣,能娶了你這麼好的一個媳婦。”
穆黃花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別貧了,忙了一天,你也好好的歇歇吧。”
豬頭哧的一聲笑了:“才嫁過來,你就拿出管家娘子的威風了。好好好,一切聽媳婦的,你說啥就是啥。”
黃花聽他貧得很,作勢去擰了他一下。豬頭低哼了一聲:“不好呢,要謀殺親夫了。”
看他的腳步都亂了,穆黃花也不忍心刁難他了,隻好伸手過去,替他寬衣解帶。忙完他的,剛要去解自己的,被豬頭攔住:“別,讓為夫來伺候娘子吧?”
這才看出,他並沒有醉。用心的解開紐子,除去了大紅的嫁衣。裏麵的褻衣是極其薄軟的輕紗,如煙霧般附在她的身上,裏麵的峰巒隱約可見。這下真的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時間醉眼朦朧,難以自已。
抬起鹹豬手,就撫上那一對雙鋒。幾案上兩支龍鳳紅燭高燒,紗帳底一雙璧人百年好合。百花叢裏,他噙著丁香一對,小橋流水,正是你儂我儂的鴛鴦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