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這點痛算什麽,能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林渺,還看到他為他這般緊張擔憂,自然再好也沒有了。
林渺先是一喜,繼而又蹙起眉頭沉下臉來,「你剛才得了失心瘋嗎,不會遊水跳下河做什麽?嫌命太長啊!」
顏玉函苦笑,「當時一急就忘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渺回想當時情形,顏玉函跳進大青河時,正好是自己中了李如山一拳之際。想到顏玉函是因為憂急他的安危才忘了自己水性奇差,以致不顧一切地跳下來救他,心中頓時一暖。
又聽顏玉函頗為歉疚道:「渺渺,對不住,是我讓你分了心,才被李如山那老匹夫有機可乘的吧,他那一拳有沒有打傷你?」
林渺頓時不自在起來,臉上微微發熱,連珠炮般道:「誰讓你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那個時候來。你擔心你自己好了,我再不濟也比你要強,否則怎麽把你從水裏救上來?平日裏總是一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模樣,水性居然這麽差,那些魚都白吃了、白釣了?」
顏玉函被問得臉麵無光,囁囁嚅嚅辯解道:「吃魚釣魚和遊水是兩回事嘛,就和會讀書不一定能做得好文章一樣。」
林渺翻個白眼,表示不敢苟同。
為免繼續糾結平生最引以為恨之事,顏玉函轉移話題,十分誠懇道:「渺渺,這回是你救了我,你想要我如何感謝?」
嘴上一邊說著,心裏一邊不住默念,說吧說吧,想要什麽都可以,最好是要我以身相許……
可惜林渺並不上鉤,也不似他這般厚顏無恥貪得無厭,不以為然道:「我不會敲詐勒索你的,放心好了,不過扯平罷了。」
顏玉函頗為失望,卻也不好再說什麽,視線一錯,看到周圍環境,不由疑道:「這是哪裏,怎麽看不到邊城?」
林渺答道:「我們被河水衝出了十幾裏地,已經出了上遊的範圍。」
顏玉函了然,皺眉道:「難怪,我說這裏怎麽這麽荒涼。」
他現在與林渺身處大青河邊一塊地勢稍高、泥土較為乾燥的空地上,周圍卻是洪水肆虐過後形成無數黑乎乎積水坑的大片沼澤地,彷佛張著無數巨口的怪獸。
林渺心中有個疑問,說到大青河遂提了出來:「在猿愁穀伏擊阻截李如山的親兵軍,必定是你們早就定下的計策,不過你怎麽能確定這幾天一定會連降暴雨,致使大青河泛濫淹了大路,而令李如山的部隊不得不繞道此處?」
顏玉函挑挑眉,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李如山的覆滅是天意,也是人力所為,此間的氣候環境,我早已請教過本地一位精於天象地理水性的高人,知道近期會有一場大暴雨,時間誤差不超過三日。
「就算那位高人預言不準,暴雨沒有如期而至,我也會派兵封堵大青河上遊,令水位上漲泛濫淹了大路,李如山還是必須繞道猿愁穀才行。李如山說到底還是一個頭腦簡單、剛愎自用的莽夫,哪裏比得上侯爺我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話說得多了些,顏玉函有些氣促力乏,林渺對他的自命不凡雖然有些聽不過耳,心中對他的縝密思慮倒也佩服,當下也不出言嘲諷,隻等他自己平複呼吸。
片刻後,顏玉函也提出一個關鍵問題,「姓李的老匹夫呢?我在他胸口紮了一刀,也不知道死了沒?」
林渺當即握緊雙拳,麵現恨色,「死了,我看著他翻了白眼。隻是當時你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