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積雪,高速公路全部封閉,姚遠卻不願意放過這難得的空間,堅持要上路找方林。這樣的天氣方林一定很難熬,能找一天找到他,就能讓他少受一天苦,沒有高速,就走便道。

“今天道不好,我自己找,你睡覺吧”楊帆昨天替自己擋酒喝多了,姚遠實在不願意讓他宿醉開車,把他按在床上強迫他繼續睡覺。

“就是道不好,才得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楊帆迅速起身穿衣服,用涼水摩挲了兩把臉,就跟著姚遠出了門。

兩個車一前一後,在積雪濕滑的便道上緩慢行駛。

而方林卻因為接連的降雪而類風濕發作,兩個膝蓋的關節全部變形,已經下不了炕了。┆思┆兔┆網┆

聽到門口有小孩打雪仗的聲音,方林舉起笤帚疙瘩敲了敲窗框,朝門口喊道,“小孩,幫我買兩包方便麵,剩下的錢給你們零花”

方林隻是遞給了小孩10塊錢,就已經疼得出了一腦門子冷汗,靠著炕上的墊子直喘。

農村的小孩還挺淳樸,並沒有拿著錢跑去買零食,不一會真乖乖的把方便麵買給方林,還沒要零花。

“謝謝孩子們”

孩子們走後,方林就開始就著涼開水幹嚼方便麵,幹作料粉嗆得他嗓子更加幹疼。他懷念起姚遠做的家常菜,專門為他驅寒的羊肉冬瓜和“以形補形”的黃豆豬蹄,那些帶著愛意的香氣,縈繞在他的腦海,周身仿佛也沒那麼冰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陪著我

傍晚,天已經黑透了,凜冽的北風吹得老舊的木頭窗戶吱嘎作響,單層薄玻璃上更是結了一層厚厚的霜。早晨鄰居幫著燒的火炕已經冷透,爐子裏的蜂窩煤也燒得隻剩下煤渣,連原本還有點熱乎氣兒的棉被也被冷空氣浸得潮濕冰冷,方林仿佛置身在冰窖。他強撐著疼痛難忍的身體,依靠著手臂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往炕邊緣挪,想燒口熱水給自己喝,畢竟現在大雪封門,他也不好意思再麻煩鄰居。

可是方林疏於鍛煉,手臂的力量根本不能像當初那樣支撐整個身體,“咣當”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骨骼砸到洋灰地上的銳痛加上類風濕發作的鈍痛,折磨得方林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裏被撈上來一樣,渾身被冷汗浸濕,瑟瑟發抖。

突然他聽見院門開啟的聲音,有腳步聲正在接近,他以為是好心的相親,就說,“老鄉,麻煩你進來一趟,我摔了,站不起來”

屋裏的門打開了,來人在他麵前蹲下,帶著屋外的寒意,竟然是姚遠。姚遠皺著眉頭,眼眶和鼻尖通紅,不知是凍得還是哭的,他沒有說話,隻是用盡全身力氣把方林死死的抱在懷裏,臉磨蹭著方林的臉。

方林沒想到姚遠竟然會找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他用僅剩的力氣推拒著,冰冷的說,“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鬆手”

姚遠還是不吱聲,難得的擺出一副撲克臉,手上卻半點勁兒也不鬆,把方林抱到炕上,蓋好被子,就開始忙活著找撿柴火燒水。

姚遠雖說是小縣城出身,但是也是從小用暖氣的,燒柴火還真就沒幹過,燒壺開水弄得一屋子都是煙,嗆得自己直咳嗽。

盡管方林的心都要被姚遠化成水了,嘴裏還是一樣的冷冰冰硬邦邦,“你不會弄,放那兒吧”。

姚遠一腳踹翻了還在燒著的水壺和柴火,二話不說背起方林就走。他也是個快30的老爺們,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慫包軟蛋,他以前一貫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