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走過來問我:“想起了什麼?”
“從前的傻樣。”我說。
“愛情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嘉璿你要看開些。”
“是。”我說。
“一個王樂平離開了,還有無數個王樂平衝過來獻媚。”
“少他媽給我提王樂平!”
“好好好,不提不提,你以前在校樂隊不是還做過主唱麼,怎麼樣,要不要上去唱一首?”阿朵提議。
“不怕嚇走你的客人?”
“挑首歌唱唱,我對你有信心。”她慫恿我。
於是我就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我的嗓子讓我自己聽起來也有些陌生,還有一些久違的傷感,我坐在那裏默默地唱完了一首老歌,那首歌的名字叫做《告別》:
我醉了 我的愛人
在這燈火輝煌的夜裏
多想啊 就這樣沉沉的睡去
淚流到夢裏 醒了不再想起┆┆┆┆
在曾經同向的航行後
你的歸你 我的歸我
請聽我說請靠著我
請不要畏懼此刻的沉默再看一眼
一眼就要老了
再笑一笑 一笑就要走了
在曾經同向的航行後 嗯 (啦)
(各自曲折)各自寂寞
原來歸的原來 往後的歸往後
唱到一半,阿朵讓人到台上來送花給我,一大束新鮮美麗的玫瑰。我把臉埋到玫瑰裏。硬生生地把眼淚逼了回去。
走過蒼翠和黯淡並存的青春,在曾經同向的航行後,我們終於揮手告別。
一曲歌罷,有很多的人為我鼓掌。
我捧著花下台來,Sam對阿朵說:“你應該請嘉璿到我們這裏駐唱。”
“那要問送花的人同意不同意。”阿朵一麵說一麵朝我眨眨眼,指指角落裏的一個座位對我說:“繞過去看看,那裏有人在等你。”
我去了。
是胡月海,陰魂不散的胡月海。
“坐啊。”他對我說。
我在他身邊坐下。第一次離他那麼的近,也是第一次發現他不老,長得還挺好看,像電影裏的那種男主角。我有些恍恍忽忽,他拿著酒杯,有修長的手指,暖味的笑容。比王樂平好看多了,我把花放到桌上,不由自主地衝著他笑了。
第九章(4)
“歌唱得真好。”他誇我。
“謝謝!來,讓我們一醉方休?”我端起他的酒杯。
“不會喝就不要硬撐。”他說,“我建議你來杯西瓜汁。”
“那我自己喝去!”我站起身來。
“等等!”他迅速地握住我的手說:“要是你真想喝,我陪你。”
除了王樂平,我第一次和別的男子有這麼近的距離,他的手捏著我的手腕,力道正好,呼吸就在我的耳邊,心裏恨恨地想著王樂平的薄情,我坐下來,輕輕地歪到他懷裏,不顧危險地說:"好。"
“周末怎麼不跟男朋友出去玩?”他問我。
“他在陪別的女人喝酒呢。”
“嗬嗬,你不也在陪別的男人喝酒。你們扯平。”他要了XO,給我倒了一小杯。
“可是他們也許在擁抱。”
“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抱抱你,這樣你們依舊扯平。”他說。
我端起酒來一邊喝一邊在心裏鄙夷地想男人真是無恥啊,真是無恥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