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肯定會給我的,才不稀罕你的咧。”說著她高興地哼著小曲往前院去,回頭瞅瞅阿牛氣癟的樣子,捂嘴偷笑片刻,就扯著嗓子喊道:“如意姐姐——我來啦——”
阿牛握拳在原地站了片刻,終於無奈的展拳搖頭笑笑。太陽已經透過層層雲霧大發光彩,天邊霞光流連。稀薄的日光落在前院兩個忙碌的身影上,阿牛忽然覺得,若是在這裏這樣生活一輩子,那也是極好極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沒有人說想要什麼時間段看文,那我隻好自己看著辦。
我會堅持更文,持續努力,堅決不坑。
但是雙更什麼的,暫時就沒有了。希望隻是暫時。
☆、Part.3
時光若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隆冬季節。昨夜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人間銀裝素裹,一片冰清玉潔,煞是動人。屋簷下垂著若幹冰柱,在初升的日光下折射出斑斕七彩,映襯著素淨的蒼白,微微刺眼,卻不讓人厭煩。
糖果鋪子已經處於半休假狀態,連最勤快的阿牛也沉溺在溫暖厚實的被窩中不可自拔。整個院落安靜祥和,唯有那院牆上或者瓦簷上的些微雪花窸窸窣窣落下的聲音。
安如意推開屋門,嗬了一口白氣,搓搓手,兀自欣賞了一會雪景,直到聽見身後有人喚她,才不好意思的進屋關門,跟那喚她之人聊起天來。
“如意姐姐,昨兒晚上北風刮得緊,你怕是一宿沒有睡好吧?今天鋪子不會有什麼主顧,你多歇歇吧,當心起了黑眼圈。”阿瑄裹得像隻蠕動的肥胖蟲子,隻露出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聲音因為被子的阻隔而聽得不大清晰。
安如意淺淺一笑,過去把窗戶又關得嚴緊了一些:“可不是呢,這風刮得真大,怕是年前趕不上車回家了。”安如意和阿牛都隻是平日裏寄宿在鋪子裏,到了除夕佳節,必是要回老家去的。辭詩詩已經放話了,再忙最後一周,就放他們兩個人回去。
阿瑄這下探出了整個腦袋,嘟囔著:“就不能不回去呀?跟我們一道過年多好呀。這都習慣了每天晚上一道說說話,你走了,我都沒有人陪了。”
安如意聞言也有些不舍,眼眶微微發酸。她們兩個人的感情日益濃厚,每天晚上入睡之後,都要聊上將近一個時辰,這突然之間要回去了,一時半會也舍不得。她想起了什麼,走到床頭翻撿了一會,拿出一件小坎肩,遞給阿瑄說:“阿瑄妹妹,姐姐也沒有什麼好送予你做新年禮物的。聽主母說新年時節正是你的生辰,姐姐手藝不堪,也沒什麼銀子,隻做的這個坎肩,希望你別嫌棄才是。”
阿瑄接過坎肩仔細打量著,隻見它陣腳細密,上麵繡的是傲雪的寒梅,淩然綻放。周遭是無盡的雪景,寒梅紅豔,最上麵那支微微有些發白,像是有日光普照,雖是雪景,倒很暖心。阿瑄捏緊坎肩,望向安如意的眼神更加難舍:“如意姐姐,你待我真好,就像是親姐姐一樣。我唐阿瑄真有福氣,能夠得到這樣一位姐妹,倒也不枉這麼些年被別人欺悔了。”
“阿瑄,你說什麼呢。”安如意指尖在阿瑄額前劃動一圈,冰涼涼的卻很舒服,“阿瑄,在姐姐眼裏,你就是最可愛最好看的,別在意別人的嘲笑,那是在妒忌你呢。”
知道安如意是在寬自己的心,阿瑄露出一個巨大的微笑,又拉著安如意往床上來:“姐姐你的手冰涼冰涼的,定是受了凍了,快上來再睡一會兒吧。”
安如意想想覺得也是,昨兒個沒有睡熟,現在眼睛有些澀澀的,補一覺也好。剛剛拖去外袍,就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安如意笑吟吟的朝阿瑄看去,阿瑄不好意思的往床裏麵拱了拱,棉被幾乎把自己的腦袋都全裹住了。
安如意拉下阿瑄頭上蒙的那一段被子,笑道:“我倒是忘記了,你這肚子是受不得委屈的。別蒙得這麼緊,當心透不過氣來。等著啊,我去給你做些吃食來。”
“嗯嗯,如意姐姐最好了。”阿瑄撒嬌道,“如意姐姐別忘記多做一些,一會阿牛哥還有辭媽媽、邵爹爹起床了,怕也是餓得緊。”
“知道啦!”安如意點下阿瑄的鼻子,又裹上了厚實的外袍,搓著手迎著風出去了。
過了一會,阿瑄聽到房門響,側頭一看,安如意已經搓著手走進來了。阿瑄心裏還在納悶安如意怎麼這麼快就做好了飯,就聽見她招呼著:“阿瑄,先別睡啦,外麵有個天仙似的小姐要找你呢。”
“誰啊?”阿瑄疑惑。
安如意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她長得太美了,我一時看住了,忘記問了……”
阿瑄一頭黑線,暗忖著誰這麼大的魅力,讓安如意連名字都忘了問就進來了。見安如意催促著自己,也不好繼續偷懶,隻好快速的爬起來裹得像一團雪球似的才敢走出屋子。一路小跑到前廳,就看見了安如意說的那位天仙似的小姐,阿瑄的笑臉登時僵住,極不自然的偏過頭去。
林慕年穿著一套粉紫色的長裙,披了紅底團花芙蓉鍛白狐毛裏的披風,手上還抱著一個裹了雲錦綢緞的暖爐,小臉被風刮得紅彤彤一片。見著阿瑄來了,她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但看見阿瑄見到她之後立即偏過頭去,不由得又怯怯起來,淚珠在眼裏溜了一圈,終於委屈的開口說:“阿瑄,你還是一點都不想見到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