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憨厚笑笑,擺擺手:“外麵冷,你早些回來。”

“那是自然!”阿瑄高興的跑了出去,兩年沒出來了,外麵竟也沒有什麼變化。她一麵走一麵看一麵玩,過了眉安橋,到了銅雀大街,打了醋之後又起了興到河邊去玩了一陣子。

如果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也許她會選擇不要出門,甚至拉住漢紫不讓他走。如果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她是寧願殊死一搏,也不要在外麵貪玩的。可是誰能夠預測生命中下一刻要發生的事情,誰又能夠阻擋一切悲劇的起源。此刻在雪地裏亂晃的阿瑄,完全沒有料到同一時刻,另外一個地點,與她生命相依的親人正在遭遇怎樣的慘劇。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終於完了,哦耶哦耶!!!!!

第二卷代表著正文的開始。我尊是太感動了TAT

☆、Part.4

風起時,將耷拉在各個景致上麵的雪花紛揚起來,如同鹽粒一般細小,悉悉邃邃撲了阿瑄一頭一身。阿瑄穿的是辭詩詩專門為了她準備的新衣裙,淺粉顏色,與這潔白倒也相得益彰。發髻上的明玉蝴蝶兒一搖一晃,她驀地覺得心口一慌,放眼望去,不遠處的眉安橋處站著一個人影,粉妝玉琢,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林慕年手中捧著暖爐,即使被錦緞厚厚包裹住,也透出嫋嫋雲煙,襯著她今日穿著的月白長襖,有些飄飄欲仙的模樣。橋邊長著不識年月的大柳樹,粗壯的枝幹被好心人裹了布繩,枯萎的樹枝覆著厚厚的雪被,風過處,揚起細粉,遮掩住林慕年的麵孔。

林行雲站在林慕年的身側,俯首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阿瑄隔得有些遠,依稀覺得林慕年笑了一下,將暖爐遞給了林行雲,提著裙擺往她這裏趕來。

下橋的步子很急,然而離得越來越近了,林慕年的步子也慢慢踟躕了起來,臉上帶了怯色,慢慢地往阿瑄跟前移動。好像她若是走得快了,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一般,小心翼翼。∫思∫兔∫網∫

“阿瑄,好久沒有見,你可好?”兩年過去,林慕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嫩。不過她消瘦了好多,尖尖的下巴顯露無疑,麵色不如以前紅潤,微微蒼白,加上穿著月白長襖,似要與這雪景融為一體。

阿瑄本想掉頭就走,但她實在無法對這樣的林慕年發脾氣,兩年的時間早就把她的怨念磨去。況且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記隔夜仇的人,哪裏還會摔臉子給林慕年看,扯出一個笑容:“很好,你呢?”話一出口,心裏似乎放下了什麼,心境更加開闊了。

“我、我也很好。”林慕年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忙不迭的答應著。

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阿瑄臉上自然的浮出笑意:“是嗎,那就好。看你臉色似乎不太好,生病了?”

“啊——”林慕年怔怔,用力搖頭,“沒有,我沒有,可、可能是有些冷的原因吧。”說著,她微微垂眸,“你、你不用擔心我。”

擔心?阿瑄恍惚了一下,卻並不排斥林慕年這樣誤解:“不管怎麼樣,好好保重身體吧。”

“嗯嗯。”林慕年輕聲認真應了,低頭好像有些羞赧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窄長的精致木匣,低著頭遞給阿瑄,“今天是你的及笄日,我…我…準備了一件薄禮,送給你。”

很吃驚林慕年會把禮物帶在身上,阿瑄也不推脫,接了過來,準備收起了,回去再看。可是林慕年期許的目光太過強烈,阿瑄停下了收起來的動作,打開木匣子,先在心裏讚了一聲。那是一對璀璨的耳鐺,鑲著金剛石,華麗不輸當年慕容白送給林慕年的手釧。月牙形狀,在蒼白的冬日裏綻出耀眼的光彩來。著實是有些感動,但她不好接下:“這個禮物實在是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可以要的!”林慕年將一雙小手完全縮進袖子裏,不給阿瑄退還禮物的機會,急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收下吧,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越說眼裏水霧越濃,泫然欲泣,“前兩年,在我的及笄禮上,惹你不高興了,我、我一直覺得很歉疚……”

如果是假裝,那這演技未免也太過高明,怕是最有名的戲子都比不上。阿瑄心裏犯疑,難道當年那件事,她真是一點都不知情?

“阿瑄,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林慕年眼眶都紅了,好像再動一下,晶瑩淚珠就要落下。

阿瑄終於放下了猜忌,伸出手擦去了林慕年眼裏的淚水:“你知道錯了,你哪裏錯了?”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林慕年迷茫道:“我、我、我不該讓你生氣的,都是我不好。”

阿瑄好笑又好氣,點了一下林慕年的嬌挺秀鼻:“你呀!連你哪裏錯了都不知道,還在這裏認錯,真是個……哎,傻子!”

“你原諒我了?”林慕年眼裏猶有淚水,但更多的是驚喜。

阿瑄一見她這個樣子,哪裏還能說出個“不”字來,心間一軟,就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