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慍怒的,可是聽見她的尖叫,還是不禁躍起抱住她,護著她不被坡上的石頭紮傷,直至昏迷。

……

朝陽在她的臉上也鍍上了一層金,唇瓣呈蜜色,他心潮忽起,想要品嚐那芳澤。一個輕柔的吻落下她的唇瓣上,得逞的人吃吃的笑了兩聲,並沒有加深下去,隻是這樣淺嚐輒止,他便如浸蜜罐。

遊移的視線注意到心上人手中似乎緊握著什麼,銀晃晃的光線耀眼,於是好奇的攤開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被冰凍。

她在此刻嚶嚀出聲,迷蒙著要睜開眼睛,於是他合上雙眼,心潮卻澎湃而起,五味陳雜的感覺,的確不好受。

她手上是他曾經送給安城的唐阿瑄的禮物,一把非常輕巧鋒利的銀匕首,上麵刻著一個“唐”字。原是他想要她防那人所用,誰知卻戳傷了自己。

——“我是安城人。”

——“我姓唐。”

——“燒餅是我最喜歡的食物。”

如此相像,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是一個人呢?唐!阿!瑄!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的番外,喜歡的趕緊抱走吧~~~

大家要積極冒泡啊!!!

☆、Part.5

阿瑄覺得頭腦裏是一片漿糊,揉了揉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手往地上一撐,觸到的卻是溫熱的軀體。

吃驚地直接跳起來,果然是慕容白。

心頭一軟,又跪坐在他身邊,目光溫軟看著他,慢慢眼睛裏又聚起淚花。要是他醒來,就不得不麵對將來的事情。可是將來啊,是一件多麼渺茫的事情。

手掌發酸,低頭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握著慕容白送的匕首,於是又是一陣心酸。在最最危險的時候,她最想要抓緊的,竟然是這樣一份情意。

這樣不堪的,不可公布於世的情意。

“唐姑娘?”慕容白睜開眼睛,“你可有傷到?”

阿瑄趕緊收起匕首,擦幹眼淚:“沒有,公子,你哪裏傷到了嗎?快起來檢查一下。”

慕容白搖頭:“我沒事,就是背上很疼。”

阿瑄小心翼翼扶起他,隻見慕容白背上被劃了一道極長的傷口,滲出鮮紅的血來。好在傷口看起來不深,所以不算很嚴重。但是她還是心疼了,利落的幫他簡單清理了一下,就說:“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草藥,馬上回來幫你包紮。”

慕容白話並不多說,眸子很深,點頭應了一聲:“那我等你。”

阿瑄覺得氛圍有些怪異,也沒有多想,擔憂壓在心頭,趕緊走開尋找草藥去了。

雖然對蛇山的地形不熟,但她對草藥很熟。畢竟這兩年自己受過大大小小的皮肉傷,每天還要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所以草藥見多了,也就熟斂了。

阿瑄捧著一把治療外傷的草藥回來,不遠處的男子臉逆著光線,恍若神明般光耀。她怔了怔,忽然尖叫起來:“有蛇!慕容白小心!”

隻見一條丈長巨蟒盤旋在慕容白身後的大樹上,“呲呲”的吐著蛇信子,血盆大口正對著慕容白,好像正在醞釀力氣,下一刻就要迅猛上前,一口吞掉他的腦袋似的。

慕容白眼中光亮一閃,正欲說話,又被阿瑄叫住:“別動,慕容白你堅持住,千萬別動!”

阿瑄徹底慌了手腳,她很怕這些動物,可更擔心慕容白的安危。此刻她已經忘記了,她好像並不應該認出慕容白才對。

扔了草藥,撿起石子,阿瑄手一使勁,就“嗖嗖”飛出幾塊石子,正擊蟒蛇。巨蟒吃痛,憤怒往前,阿瑄飛至半空,幾腳踹得蟒蛇生生偏離了方向。

落腳在離慕容白極遠的地方,手上不斷地扔出石子,力道正好澆旺巨蟒的怒氣,成功的將它的目標變成自己,並且不斷地遊移向她。

阿瑄咽咽口水,手不停地往地上撿石子砸蛇。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顫唞如篩糠。

打蛇當打七寸是常識性的知識,阿瑄卻不懂。因為她從來沒有和蛇正麵交鋒過,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這個道理。所以她不斷扔出去的石子沒有一個正好打在地方,隻是一個個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激發巨蟒的火氣。

空氣掀起微浪,血液噴濺,原來是慕容白一劍砍中了大蟒的七寸處。

蟒蛇幾乎瞬間直立,長長的“呲——”了一聲,奇怪的是並沒有逃走,反而等著一雙混沌可怕的眼睛,急速咬向慕容白。

阿瑄瞪圓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呈大字狀撲倒了慕容白,背對著蟒蛇,雙手緊緊環繞著他。

蛇的噴氣聲如此逼近,好像有幾滴滾燙的液體噴在阿瑄身上。如此灼痛,她卻沒有遲疑的死死抱著慕容白,力氣之大,任是慕容白怎麼掙脫,竟然掙脫不了。阿瑄眼睛害怕的閉得緊緊地。心裏居然還盤算著,這蛇吃了自己一個人該會飽吧,慕容白不會有事吧。

巨蟒長著大嘴快要接近阿瑄的時候,速度突然遲疑起來,頭在阿瑄背上點了幾下,終於搖著尾巴不甘心的離去了。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阿瑄睜開了一隻眼睛,然後……又睜開了另外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