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倒是想啊。”漢紫懶散舒展胳膊,“可是為師記得似乎告誡過你,不要帶陌生人來,不要和酒莊有糾葛,你這樣不聽為師的話,還來請示作甚?直接去吧,反正為師也沒有教導過你什麼,給予過你什麼不是麼?”
這是生氣了?阿瑄為難的拉出常櫻:“師父,我不是故意取酒莊的。她是常櫻,是個好人,你就別介意了吧……”
“嗬。”漢紫輕笑,“好歹也做過你幾天徒弟,到現在也不露麵為她辯解兩句嗎?真是狠心……”
“……?”阿瑄滿腦問號,不明白漢紫在說些什麼,“師父?”
“你到底還是發現我了。”渾雄聲響自身後而起,“原來這些年,你一直躲在這裏,這是做什麼,有家不歸像話嗎?!”
“……師叔……哦不,酒劍仁前輩……”阿瑄訥訥,斜了常櫻兩眼,常櫻無辜的連連擺手,意示她也完全不知情。
難怪師父不高興呢,他們之間定然有些什麼故事發生過。師父厭惡酒莊至極,這下自己可是闖了大禍了,竟然一不小心帶了酒劍仁前輩上來。哎呀前輩,不帶你這樣的啊,武功藏得太深了吧,這一路楞是一點聲響沒出!氣死人了!!!
“有家不歸?這是什麼話。我一直在自個兒家裏,倒是你,隨隨便便擅闖他人的府邸,不大禮貌吧?”漢紫冷哂。
“胡鬧!這是府邸?若是傳到外麵去,‘天下第一酒’酒莊的三少爺常年居住在這等低賤地方,豈不是落人笑柄,貽笑大方!”酒劍仁正義凜然。
“酒莊的三少爺與我何關?他早就死了,或者雲遊四方去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采花賊,混口飯吃罷了,‘天下第一酒’酒莊的大少爺,何苦與我為難呢?”漢紫似笑非笑道。㊣思㊣兔㊣在㊣線㊣閱㊣讀㊣
“采花賊?原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漢紫就是你!放著酒莊莊主的地位不要,竟然做如此市井下流的事情,簡直就是侮辱門風!今日我酒劍仁在此,代表列祖列宗好好兒的教訓你這個敗壞名聲的孽畜!”酒劍仁說話間殺氣畢露,抽出劍來,寒凜如蛇,衝向漢紫。
漢紫似笑非笑接招,眉眼裏流露出來的冷意讓阿瑄如芒在背,噤若寒蟬。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漢紫,冷冰冰的,雙目裏麵不再是含情脈脈的挑弄,而是仇恨、厭惡、敵對。
這、這是什麼情況?阿瑄愣頭愣腦,反應過來抽出匕首想要助漢紫一臂之力,結果被常櫻死死拉住:“莊主,你不能幫助酒劍風前輩傷害師父呀。”
“放手,我要幫助我師父。”阿瑄掙紮。
常櫻拚命拽著:“莊主,你沒有看出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麼?旁人是沒有辦法涉足的,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也許這一頓打鬥過去,他們就和好了!”
是、是嗎?
漢紫和酒劍仁異口同聲:“你們都退下。”
“可、可是……”阿瑄猶猶豫豫。
漢紫再加一句:“為師一大早被你吵醒沒有吃飯,趕緊的做飯去,呆愣著作甚!”
阿瑄反應過來,慌手慌腳找廚房去了。常櫻跟著打下手,實際都是她在忙活。阿瑄徘徊在窗口,望著外麵兩道交錯的寒光,憂心忡忡:“不會有事吧?”“怎麼就打起來了?”“哎,都是我不好”“住手啊,怎麼還打啊?”“誒?怎麼直接肉搏起來了?”“哇……太慘烈了!”
常櫻無奈搖頭笑笑,往灶膛肚子裏麵扔了幾塊柴火,向來指揮下人隻會梳妝的人把這火燒得濃煙滾滾。阿瑄跳起腳來,接過常櫻的活計:“梳妝你在行,這個你還真不行,看我的吧!”說話間,已經燒勻了火焰,滾水下去衝刷鐵鍋幾遍,再兌了冷水慢慢燙著。劈裏啪啦剁好蔬菜,整整齊齊擺在一旁,又撿了一塊熏肉片片割好,趁著水熱全部扔下去,白花花的麵條濾過兩遍水,不一會兒就綿軟了僵硬,挑起時極富彈性,香噴噴的誘人口水。
“莊主,你好厲害哇。”常櫻猛嗅一口香氣道。
“哪裏。”阿瑄笑容在氤氳的霧氣裏顯得不太真實,“我也隻會下麵條而已。”
以前每年過年,辭詩詩和邵海不敢把阿瑄帶回老家,隻好教會她下麵條,采購足夠的原料放在家裏。於是她一年中總有一兩個月是吃著麵條渡過的,早先做的也很難吃,慢慢地越來越鮮美,隻是再鮮美,麵條也是阿瑄最最討厭的食物,沒有之一。
“寶貝徒兒廚藝不錯嘛。”漢紫不知何時跑到了廚房,拿起筷子挑了一口熱熱的吃下去,連連讚歎。
“打完了?誰贏了?”阿瑄好奇。
“嘁。當然是為師我贏了。”漢紫得瑟道,“怎麼對你師父一點信心都沒有呢?”
阿瑄瞅著漢紫臉上腫起的傷快,還有被割壞的桃白衣衫皺皺眉:“贏了還傷得這麼重?”再看看外麵看起來安然無恙的酒劍仁,“師父你確定真的是你贏了?”分明怎麼看都不像……
誰知她話音剛落,外麵的酒劍仁搖晃兩下,暈闕倒地,後腦勺處延伸出一道血線來。
阿瑄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