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裳答應認林慕年為義女,坐在上堂處看兩人交拜成親看得淚眼朦朧。

慕容度天亦是認了小森為義子,整個婚禮上樂嗬嗬的,但是也不忘見縫插針往四個年齡已經可以當爹的親兒子投去警告的眼神,尤其是辛吉年齡最大,飽受的折磨也越多。

隻不過四個人各有各的追求,一致無視了慕容度天的威脅,讓慕容度天很是抹了一把辛酸淚。

因為準備時間有些急促,為了彌補遺憾,眾人使出渾身解數來調節氣氛,終於將氛圍一次次掀到高/潮,每個人都玩了個盡興。

林慕年穿著紅色的喜服被幾個姐妹一同送入洞房的時候,悄悄地問了阿瑄一句:“阿瑄,我怎麼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樣?”

阿瑄心裏一酸,她知道慕年從來都奢求幸福,而當她這一生終於安定下來,前方開闊明朗的時候,反而有些害怕,不敢相信苦難和傷懷已經完全遠去。

阿瑄捏緊林慕年的手,一字一頓用力認真的說:“慕年,你沒有做夢,這都是真的,以後你會很幸福的,你一定會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林慕年蓋了紅蓋頭,但是眾人都能感覺到她在蓋頭下麵的笑靨,她同樣認真的祝願:“你們一定也會很幸福的。”

“那當然啦。”阿瑄調侃道,“好人有好報嘛,哈哈。”

鬧了足足大半夜,幾個女人發了瘋似的狂歡。小玉舉著酒杯跟在阿瑄後麵邊跳邊唱,大聲喊著:“阿瑄阿瑄,我也好想成親哇,成親真好玩,比逛街還好玩。”

阿瑄鬥膽勾上了絕步的脖子:“姑姑你聽到沒有?小玉說她要成親,你趕緊給她物色一個對象哇哈哈。”

絕步保持著良好的笑容,阿瑄卻突然覺得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尖叫著拿開了手臂大呼小叫起來:“絕步姑姑不帶你這麼玩陰的!”

四周都是喧鬧聲,喜悅趁著這個契機,闖進了宅子裏,並將長久的停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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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紫倚著一根柱子舉著一杯酒慢慢品著,眼底熏上了醉色,笑容卻是澀澀的。他的視線落腳處正是正在喂林行雲食物的唐淺裳,她的笑容清淺溫和,全全是幸福的樣子,倒映在他的眼裏,就像是一隻沾滿了蜜餞的尖刺,甜蜜的同時帶來致命一擊。

絕步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淡淡開口:“可還是放不下?”

漢紫苦笑:“若是能夠放下,便好了。”

絕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放下是福,卻也是苦。不放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任何事情,有開始就會有完結,你總要讓自己知道,開端在何處,完結在何處。”

漢紫翹起嘴角:“你總是懂得如此多的道理。”杯酒下肚,話音一轉,“那你呢?可有放下?”

絕步笑笑:“我沒有放下,也放不下。隻是我把記憶都裝進了匣子裏,塵封在腦海深處。不去打開,也不去回想,就不會痛苦。更何況,匣子在那裏放久了,自然而然就蒙了灰塵,久而久之就自動被忽視了。縱使我想要去打開,鎖生了鏽,也打不開了。”

漢紫道:“如此,你竟然是最幸福的那個人。恭喜。”

絕步的笑容寂靜淺淡:“接下來,有何打算?是去哪裏遊玩,還是到鳳舞閣當甩手掌櫃?”

漢紫輕笑搖頭:“我總是瞞不過你去。接下來,我想要再出去走走。在安城和南城待了這麼些年,有些膩味了,再往外走,也許能夠遇見什麼賞心悅目的女子,安頓下來,餘生,也就定了。”

絕步頜首:“想法不錯。”接著目光轉向舉著酒杯瘋鬧的阿瑄,“不去跟她道別?”

漢紫笑笑:“我給她留了東西,她會看見的。絕步,我離開後,她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在慕容白那小子還沒有跟她完全下定論之前,就倚仗你們了。”

絕步答道:“放心。”

漢紫將酒杯擱在台階上麵,又說了一句:“絕步,他其實,也在安城。”

絕步聲音低低的:“我知道。”

“如此,保重。”

“保重。”絕步說完這句保重,就覺得身側有輕風拂過,力道不疾不徐,就像是他一直以來的待人態度,和善並且溫良。側過頭去,隻看得到台階上麵一隻小小的白玉酒杯,在淺淺的月光餘暉下,淡淡的散發著悠悠光圈。

——◇——◇——

婚宴散了場,阿瑄哼著歌搖晃著腳步往房間走去,心情甚好。

關上門,轉過身,卻被突然的製住。阿瑄驚嚇的抬頭,酒頓時醒了大半。

隻見慕容白低著頭含著笑望著自己,低低的說:“阿瑄,連我的貼身侍衛都成了親了,你可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