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那該死的文公子未娶先休。呸!什麼狗屁文公子,文狀元的,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臭書生。哼!」語氣憤恨,為她抱著不平的聲音正是出自她貼身小婢名柳之口。
這個小丫頭從五歲的時候就陪伴在比她大一歲的楚清身邊,這位小姐心中所思所想,她自然清楚得緊,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感受到楚清心中的哀傷。
「名柳,你都聽說了麼?現在城中都傳遍了,說是新科狀元嫌棄咱們小姐是草包,所以休了她另娶了大官的女兒為妻。還說咱們小姐不去找個老寺陪伴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反而鬧著自盡,為新科狀元的喜事平添晦氣,不僅是草包,還是喪門星。」這道聲音少了些身同感受的語氣,卻多了些好奇,應該是酈氏前不久剛給她撥過來的小丫頭,翠翠。
「哼!這都是那天下第一公子惹的禍。上牆偷窺小姐天姿也就罷了,還無端造謠。」名柳的怒意此時遷到了另一人身上。
真好!剛穿過來,就有兩個男人欠了她的賬。楚清心中冷笑,緩緩睜開了幽潭般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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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開坑,新的故事也慢慢展開,希望卿卿們會喜歡泱泱的二女兒,楚清,喜歡這個故事……╭╮
【004】楚家阿離
「名柳。」聲音不似印象中的好聽,隻是生澀沙啞。楚清也無所謂,知道這是多日未開口說話,又重病一場的正常表現。
烏鴉般的叫聲,打斷了屋裡兩個小丫頭的談話。
「小姐!你醒啦?」小丫頭名柳不過十三歲,梳著丫鬟頭,從左右兩邊的發包上分別落下幾行蘇流,更加顯得她是個孩子。
聽到楚清的聲音,她一路小跑衝到檀香木的花架子床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開心的對自家小姐說著:「小姐你可算醒了,那些庸醫說你退燒了就好了,可是你一直沒醒,可擔心死奴婢了。嗚嗚……」
楚清有些無奈,此時她的喉嚨好像被火燒一般難受,隻想著喝水,而這個沒點眼力勁的小丫頭,卻隻記得向她嘰嘰喳喳的說著她昏迷中發生的事。
望向門邊,卻不見另一個小丫頭的蹤影。楚清正感到奇怪,卻突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者不像隻有一兩個人。
「阿離!我的阿離!」
恍惚中那道讓楚清感覺到溫暖的聲音再次出現,她循聲望去,隻見翠珠做的門簾掀開,一個身著素色華服,氣質端莊賢淑,容貌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踩著碎步,衣擺交錯間向自己奔來。
酈氏身後跟著一個老媽子,還有三名小丫鬟,其中一人正是楚清印象中那剛到自己房中不久的小丫頭,翠翠。這丫頭倒是機靈,一看自己醒了,就忙著去向女主人邀功去了。
四五人向自己而來,楚清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無論是老媽子,還是小丫鬟,包括名柳和翠翠每人身上都是衣著光鮮,眉宇間的氣色也都是紅潤光澤的。可見,這楚家對待下人是很寬容的,這楚家的當家主母也是一位麵善心慈的好人。
「母親。」雖然不習慣,楚清還是按照記憶中前身的習慣,對看著自己美目中噙淚的少婦喊了一聲。
「我的阿離,總算聽到你再叫母親了。你可知你如此做,是在讓母親跟著你一起同去。」酈氏俯下`身,一把將楚清抱在懷中,淚水順著臉頰流進了後者的衣襟中。
感受著抱著自己的女子那真切的情誼,楚清回憶著這個家的情況。其實,楚家的情況很簡單,父親楚正陽是安寧城中的商戶,經營著茶葉和絲綢、瓷器的買賣。母親就是眼前的酈氏。一家三口居住在安寧城中,家中有著不少奴僕,糧食豐盈,算得上是殷實的家庭。至於其他親戚,在楚清的記憶中沒有任何印象,似乎,從她懂事以來,從未有親戚上門,也不曾聽父母親提及親人之事。
楚正陽樂善好施,做生意又有誠信,在安寧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也正因為如此,他家中有一位國色天香的嬌妻和一位繼承母親美貌,又更甚一層的女兒這種內宅之事,才得以傳遍安寧城。
隻可惜,他雖有名氣,卻比不上那天下第一公子,水千流的一句話。一句無意之談卻被傳揚開來,在楚清美貌之上,添加了一個『草包』的名頭。
楚清投湖自盡,楚正陽正好在外採買。這也隻是對這妻女說的借口,實際上,他是去了文家給愛女討要說法,才到了半路就接到家丁趕來傳遞的訊息,大驚之下原路折返,如今正在趕回家的路上。
不得不說,楚清很羨慕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無論她如何,至少有一對疼愛自己的雙親。不像她,一出生就是孤兒,以為得到了渴望的親情和愛情,最後卻告訴她這不過是一場騙局。
這樣的經歷,讓她如何再敢輕易付出自己的真心?楚清苦笑,卻要扮演好此時的角色,好生的安慰泣不成聲的酈氏。
天色微明,一夜未眠的楚清緩緩睜開雙眼,小心翼翼的從雕花大床上坐了起來。望著層層疊疊的紗帳,想到此時已經身在一個莫名的時空,突然間心中升起一抹寂寥。
昨天,在安慰好酈氏之後,她總算是得償所願的喝到了水。有了液體的滋潤,讓她有一種真正活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