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稟報將軍!」有人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音落,立即有反應快的人,轉身跑下城樓,向城中的將軍府而去。

北韓軍隊的出現,讓天瑕關的軍士都突然間緊張起來,一個個都露出了如臨大敵的神色。其中,更多的是不解,不解北韓為什麼會突然發兵,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戰爭,會馬上開始麼?

「快去關閉城門,點燃烽火,敲響警鐘。」當值的領班,趕緊發號司令,將呆滯的眾人喚醒。

不管北韓的目的為何,如此規模的出現,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而在守城將軍還未到達前,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守住城門,戒備北韓軍隊。

「弓箭手戒備!」領班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從城樓中衝出,拔出身後箭壺的箭矢,分列在城牆上,搭弓射箭,將弓弦拉了個滿圓,鋒利的箭尖對準前方。

噹噹噹——

銅質的鐘聲終於被敲響,這突兀而刺耳的鐘聲打斷了天瑕關內百姓們的平靜,在分辨出那鐘聲所代表的含義後,人人臉上都出現了驚恐之色。

烽火燃燒,濃濃的黑煙直升雲霄,遠隔百裏都能看見。此刻,天瑕關的士兵們並不知道,與此同時,在天瑕關左右的長城邊上,也有著同樣的北韓軍隊。

天瑕關遠處,『烏雲』的中心,近千的黑金衛隊,拱衛著他們唯一的王者。若有似無的絲絲殺氣交織成網,讓他們四周都隱隱形成一道真空地帶,靠近者死。

金色蟠龍華蓋下,高枳佑身著錦袍金鎧,頭頂龍皇至尊的頭盔,霸氣睥睨,傲視天下。望著遠方模糊的城牆,那雙充滿了侵略性的鷹眸中,折射出誌在必得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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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們原本是和南楚三皇子趙晟皋商議佯攻邊關。如今,從探子傳來的消息看來,趙晟皋發動宮變失敗,南楚新皇已定,為何我們還要按照約定發兵?」高枳佑身邊,同樣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正滿臉疑惑的看向他。

高枳佑稜角分明的唇,微微上勾,似笑非笑的看著遠方:「不管趙晟皋是死是活,成功或是失敗,這場戰爭從來都不是一次佯攻。對於趙晟皋不是,對於朕亦不是。」

北韓的這位將軍,眸底的疑惑並未全部消散。顯然,對高枳佑的回答,他還是沒有完全理解。

但,無論理解與否,都並不影響他對皇上的忠誠和盲目的信仰。

他們這一代的皇,文武艷絕天下,也是最有可能統一天下的霸主。男兒征戰沙場,為的不就是建功立業,福蔭後世麼?

「陛下,咱們直接開始攻城麼?還是要先休息一下?」這一次皇帝禦駕親征,可想而知對此次戰事的看重。這位將領自然要搞清楚主子的想法,以免弄錯。

「我軍士氣如虹,何必惺惺作態的休息?直接攻城,待破了天瑕關後,再休整不遲。」高枳佑想也不想的直接下令。

這次,他們突然襲來,大軍壓境。南楚方麵應接不暇,反應再快也無法立即召集大軍抵抗,他就是要趁他們不備,一舉拿下天瑕關,好好的震懾南楚。

烏雲離天瑕關越來越近,近百萬大軍的鐵蹄雷聲轟轟,震得南楚北疆大地,都不斷的顫唞著——

……

南楚,建寧城。

逍遙王府在宮變之後,便緊閉大門,掛上了不接待訪客的牌子。

原本是建寧都城中最為奢靡,紈褲的宅子,也難得的變成了一處清靜之地。

這些日子,楚清暫時放下九溟商號的事務,始終陪著趙晟顥每天彈琴賞花,對月喝酒,閒聊天下事。

似乎,誰都沒有刻意的去提及那件事。

王府花園中,從城外引入的水源形成的湖上,飄蕩著一隻竹筏。

竹筏上白衣飄飄,長髮不束,赤著雙腳的趙晟皋正埋首撫琴。一把古琴放在膝蓋上,被他修長的手指肆意的撥弄著,有些音不成音,調不成調。

可是,那些看似隨意撥弄而發出的響聲,卻又似暮鼓晨鐘般發人深省,令人從渾噩中驚醒過來。

竹筏上,還散落著幾隻酒壺,壺口早已經沒有了木塞,變得空蕩蕩的。

幾瓶酒下肚,趙晟皋並未呈現出微醺之色,反而神情清醒,好似他喝的是水而不是酒一般。

湖邊上,清雅絕倫的身影翩然而至。

「王妃,你說王爺如今可是恢復了?」酒酒跟在楚清身後,與她一同望向湖心的趙晟顥。

楚清的眸底泛出柔和,嘴角掛上清淺的笑容:「他從未迷失過,隻不過他這十多年來猜測得太辛苦,被瞞得太辛苦,此刻一切落幕,他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

酒酒有些疑惑的轉眸看向楚清。

楚清的眸光一直不離趙晟顥,餘光落在酒酒身上,嘴角噙著的笑容增大:「如今他也差不多放鬆夠了。」

似在印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