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別和華妃抗衡。但陵容竟是將方才的話一字一頓,十分清晰的又重複了一遍。

陵容如此,華妃被激的猛一跺腳,青石板鋪成的地麵明顯震了一下。“安美人不願讓本宮搜查,是想挨本宮的‘一丈紅’嗎?”她說著,伸手撫上了腰間的軟鞭。史美人嚇的臉色蒼白,張了張口想替陵容求情,被華妃淩厲的眼神硬逼的將嘴邊的話咽回了肚裏。

而安陵容卻毫無懼色,不卑不亢道:“娘娘若要責罰,陵容無話可說。但若要搜查,娘娘無聖上手諭,陵容萬不能從命。”

她話音未落,華妃已嬌吒一聲“好”,並解了腰間長鞭,手腕一抖,赤紅的鞭子如劇毒的長蛇一般朝陵容兜頭罩去。陵容不動不躲,更不告饒屈服,就要生受。

槿汐心裏猛的一跳,她也沒想到陵容居然也能這樣倔強,無畏華妃強權,一個衝動,要出手去救。卻又不知如何去救,若然此時出手,必然驚動華妃。甄嬛的籌謀,就全盤敗露。她兩麵為難,最終還是決定暗伏不動,隻在心裏苦歎:安陵容啊安陵容,你何苦如此。

所幸華妃的“一丈紅”最終並未落在陵容身上,隻聽空氣極輕的震動了一下,一雙白緞淩空襲來,卷住了紅色長鞭的尾部,約束了華妃的動作。

從槿汐的角度可以看見,持著那雙白緞的纖長身形女子,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宮女中的第一高手——劍秋。華妃正在氣頭上,突然受了牽製,心中火氣又竄高一截,拽著鞭子硬一扯,將白緞連著劍秋一起扯了過來。劍秋也不慌張,循著華妃的力道輕巧落地,收了緞子往邊上一引,道:“娘娘,皇上皇後駕到,劍秋萬不得已,以下犯上。”

她索引之處,果真站著玄淩與皇後,二人不知何時到來,在暗處看了多久。眾人皆跪下行禮,華妃心道不妙,當下不敢吱聲,悄然把鞭子收回了腰間。

玄淩臉色並不好,責備的看了華妃一眼,徑直走向陵容,將她扶起,柔聲道:“容兒你做的對,沒有朕和皇後的手諭,華妃雖位分比你高,也無權搜宮。”

陵容沒有說話,華妃當眾被駁了臉麵,一腔怒火全化作委屈,略帶嬌嗔的道:“皇上皇後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告訴妾身。”

玄淩訕笑一聲,向著華妃道:“朕今日聽說皇後身體違和,晚膳分毫沒動。特去探望,剛好皇後說想出來走走,誰知半路聽見前方嘈雜,就看見華妃你在此胡鬧。”又指向陵容:“容兒今日身子也不舒服,早前朕與容兒一起用晚膳,也沒用多少。若剛才接了你一鞭子,後果你擔待?”

玄淩說話間,皇後的目光在陵容身上似有停留,華妃不服氣:“皇上,妾身不是胡鬧,妾身不但知道《毒典》殘頁在安美人處,還知道碗婉儀喬裝成婢女,要違皇上的命令去探沈常在。”

“碗婉儀一向安分克己,華妃可要謹慎說話。”皇後眉目間嚴肅起來。

華妃胸有成竹:“碗婉儀安分與否,皇上皇後前往存菊堂一看便知。”

玄淩半信半疑,但看華妃如此肯定,遂命陵容先回去休息,自己攜皇後華妃等人朝存菊堂所在的昀昭殿行去。到了殿前,聽到通傳,昀昭殿主位馮淑儀即刻帶人恭迎。玄淩道了免禮,眾人起身一抬頭,華妃頓時冷汗就下來了。玄淩亦臉色鐵青,指著馮淑儀身側著妃子形製勁裝的甄嬛厲聲問:“你方才說碗婉儀抗命去了存菊堂,那這又是誰?”

華妃瞪圓了眼睛看著甄嬛,支吾了半晌答不上來。

甄嬛掩口一笑,道:“妾身隻是來拜會馮淑儀,怎麼有人說妾身去了存菊堂嗎?約是娘娘的人傳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