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睡夢中的韓曜發出清晰的兩個音節。
難不成她就是韓曜的媽媽？如果韓曜被雨淋成這樣就是為了去見她，多少還是被震撼到了。林天愛趴在韓曜的床邊，對著台燈微弱的光，邊看著被水浸得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邊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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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一天下雨的緣故，雖說已接近初冬，但早晨窗外香樟的綠色仍舊顯得更加濃豔。
與平常不同感覺的周一早晨。所有人像是都沒有睡好，眼看上學就要晚點，早早做好早飯的王嬸正一個個喊大家起床，敲著每個人的房門。
第一個出來的韓允澈穿好校服走進盥洗室。初三已經過半、奮力衝刺中考的江嵐曉揉著腫腫的雙眼跟在韓允澈後麵。
“允澈哥哥早上好。”
想起小女孩被林天愛罵還是不久之前的事，韓允澈勾起嘴角對她點點頭：“嗯，早上好。”
林天愛被王嬸“韓曜少爺起床了”的敲門聲吵醒。她趕緊揉揉眼睛，這才發現趴著睡覺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手腳麻木得站都站不起來。扶著床沿跌跌撞撞地直起身，瞥見一旁坐著的韓曜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不禁愣了愣。
“早上好喲！”對方笑意濃濃地揮著手。笑紋像陽光一樣鋪陳進林天愛的眼睛，那麼奪目的深刻，而且溫暖無比。
好像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林天愛發現昨晚抓著的尹啟惠的報道不見了，大概趁自己睡著的時候韓曜抽走了。
“好什麼好，拜誰所賜腿都站不直……”剛開口，撐在床沿上的胳膊就被男生一把拉了過去，林天愛瞬間失去重心。
又是個曖昧到不行的姿勢，整個身子埋在男生溫熱的懷裏。林天愛有些緊張，掙紮著想要離開韓曜的懷抱，卻聽見耳畔一聲輕歎後帶著重重鼻音的句子——
“小愛，我真的不想……再一個人了。噓，不要告訴別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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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氛圍是從來沒有過的悶，誰都沒有提昨晚發生過什麼。王嬸去爺爺房間喊老人起床的一小會兒，大家就都急匆匆地拎上書包出門了。
“都走了？”韓與橋這才出了房間，一夜間像是又蒼老了許多。
“老爺您沒事兒吧？”
“沒，隻是覺得不太敢麵對那兩個孩子了。”他披著老式軍大衣，仰躺在沙發椅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我造成的不是麼？”
“年紀一大了就都愛回憶，您別總想著那些過去的事兒。”王嬸開導道，“不過，既然您提了，我也一直想問，您為什麼還把天愛那孩子接到家裏來呢？讓允澈少爺那麼難辦……像，像顯樟一樣……”
許久，韓與橋才開口道：“不覺得天愛來了之後，家裏的氣氛變得好了許多嗎？其實……隻是想讓這兩個孩子變一變，稍微、稍微變得快樂些。”
“是這樣……”
“也給了倔得要命的天愛一個可以讓我幫一幫天熙的理由，也算是對老林的報答了。”韓與橋微微笑著，躲在一旁的林天熙看得出了神，瞬間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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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了活力的韓曜繼續讓韓允澈很頭疼，去學校的路上，他隻得遠離他大步地走在最前麵。另一邊的江嵐曉似乎有些反常，不再粘著韓允澈說這說那。小女生兩手握著書包帶低著頭直愣愣地往前衝，不巧的是身後有輛單車趁著下坡飛速而來，騎車的人不住地喊著“讓開讓開刹車壞了”江嵐曉還是沒有聽見。韓允澈正想跑過去拉她，林天愛的速度卻更快一步。
“小心！”
飛馳而下的單車帶出一陣冰涼刺骨的風。韓允澈聽見林天愛帶著怒意的抱怨：“你找死啊！為什麼不注意身後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