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裏，即便在大霧天氣也可以塞著耳機，像韓允澈一樣兩手放在衣服正中央那個大大的口袋裏，不聞不顧慢悠悠地朝學校走去。
像往年一樣，每年的校級活動，以“綜合素質最高”聞名的三個年級的A班是最活躍的。所以就算在霧裏看不大清晰正在忙著做藝術節最後準備的人們的樣子，韓允澈也能知道準又是高三A帶著高二A再跟著一批高一A的學生裏裏外外忙活著。
兩棵樹旁立著兩個腳手架，上麵站著的兩個男生正拉著條幅，有一個朝自己喊了喊：“是韓允澈？來幫忙看看歪了沒！”
是自己班的班長。韓允澈走過去，條幅上的紅底白字這才完全看清楚。也隻有一向心高氣傲的A班敢掛出這樣的口號了：“高三A力爭三連冠！壓倒B班！踢飛C班！——公高高三A班宣”
這樣彪悍的標語連著掛了三年，從當年的“高一A”到現在的“高三A”。韓允澈唇邊是一抹淺淺的笑。比了比橫幅的位置對他說：“左邊再高一點吧。”
——這樣的一個生日早晨，或許還不賴。
***
蘇苑路的清晨。
餐桌上坐滿人的時候窗外的霧氣已經漸漸散了，韓曜打著嗬欠很驚訝地說：“誒？允澈那個家夥就走了？！”
“A班每年校慶不是一向都很積極的麼？”感到有些冷的林天愛回房間加了一件外套，“去年聽說也是一大早，全校隻看見A班的學生。他們為了爭第一太瘋狂了……”
“姐，我也是高一A班的好吧……”林天熙無辜地看過去。
“你們班還記得你的同學有幾個啊？要知道你多久沒去上學了……”林天愛丟給他一個文件袋，“證明書什麼的在裏麵，等到上班時間再回醫院找醫生簽個字交給你們班主任就好了。”
“嗯。”
“那我先走咯。”
韓曜也拉過正好吃完早飯的江嵐曉，很紳士地把女生重重的書包拎在手上，笑嘻嘻地衝林天熙說：“多幸福的孩子啊！複學第一天就碰上學校辦活動！”
“你也去住院試試。”林天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裹緊了外套衣領推開門。
隻聽見韓曜“哎呀呀冷死我了”的怪叫，沒等江嵐曉反應過來，書包就被塞回到自己懷裏。韓曜“蹬蹬蹬”地回房間加衣服：“我要用上超級無敵防寒設備！全副武裝！”
再出來的時候，韓曜戴上了一頂粉色針織毛線帽，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毛線帽的頂上居然有一個很可愛的小球。
最最讓林天愛不得不苦笑的是，當事人還滿臉幸福地衝自己笑：“嘿嘿，我知道這個帽子有點像女生戴的啦。”
“你知道你還好意思戴出來……”
“但是買帽子的時候那個阿姨說不是女式的！”
“你在解釋什麼啊……都這樣了還不是女式的？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人家賣東西的才不管你呢，能騙到你錢才是最重要的吧。”林天愛看到在前麵走著的江嵐曉難得的帶著同情的目光，朝韓曜擺擺手，“跟你這個單細胞說了你也不懂……”
“我去學校了。”江嵐曉瞥瞥他們，說完往分岔口那端走去。
“小小，晚上見咯——”韓曜眯起眼，朝江嵐曉的背影揮手。
就算沒有人搭理也改變不了他的熱情。林天愛被韓曜每時每刻都能元氣滿滿的性格打敗，瞥見正走進校門的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放慢了腳步。
沒做好跟藍悠悠打招呼的準備，林天愛磨蹭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