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單方麵的喜歡他也不犯法啊……”
說著，嘴一撇，好像就要哭出來。
林天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韓曜會讓藍悠悠那麼喜歡。她也無法理解這種小女生的暗戀心情，隻得安慰著“你別激動別激動”。
可是安慰這件事，她也並不拿手。
這直接導致藍悠悠緊皺著眉衝她喊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啊！我都說了韓曜有喜歡的人了啊！”
“哈？”這才被一下子點醒，不知為何，她想起了數學老師讓買的那本名叫《黃岡教師點撥集》上的那隻發亮的黃色大燈泡，“是我們班的嗎？難道是小北或者小南？不對啊，他不是說壓根分不清楚她們兩個嗎……”
藍悠悠急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不明深意的林天愛苦笑著摸摸頭，手從口袋裏出來的時候，正打算用來坐車的硬幣掉在了地上。她彎下腰去撿的時候，藍悠悠已經跑進院內，腳步踏在濕漉漉的水泥路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同時，從一樣的方向傳來慢慢走過來的腳步聲。林天愛回頭，不遠處韓允澈的身後，是醫院大廳明黃色的燈光。從大廳透出來的燈光照在他的黑發上，閃出溫暖的光芒。
隻有這樣的光亮，才能讓人在這個沒有星辰的寒夜感到些許溫暖。
“這就回去了嗎？”林天愛湊上前問。
“嗯。你不是先走了嗎？”男生的腳步停下來，等女生奔過來並排同行。
“剛才……有些事。”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沒有走到原因，她抓不到藍悠悠那通話的重點，幹脆換了話題，指了指背後，“韓曜怎樣了？你們談了什麼？”
“沒事了，吃完病號飯大概就會回家。”
聽到他肯定的答複，林天愛還是有些擔心。雖然站在樓下找不到哪間病房是韓曜的，還是回頭往二樓的窗口逐一看去：“我還是再回去看看吧。”
韓允澈迅速抓住她的胳膊，話語中有讓她安心的意思：“別去了。”
“可是……”
“我想……想和你說一些事。”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不屑聽其他人這樣那樣的往事，但是關於蘇苑路31號房子裏的事，林天愛很難不提起興趣。
大概這就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名為“羈絆”的東西。當一種事物同你產生各種各樣的羈絆，不管好的壞的，都即將成為和你有關的事。
在韓允澈開口前，林天愛說：“那，我能先問幾個問題嗎？”
“那個大名人音樂家是不是韓曜的媽媽？是的。”他似乎不想提到“尹啟惠”三個字，用嘲諷的名詞代替了。
所以說林天愛完全不喜歡韓允澈這樣的性格，說話從來不注意時機而且經常猜透別人在想什麼。
不過驚訝總歸是有的：“這麼說，你們真的不是親兄弟？那他自己知道嗎？”
韓允澈的敘述很平靜：“當然知道。”
經常在報紙上找兼職信息的林天愛偶爾也會本著“不浪費資源”的原則瞟一眼市井新聞，“婚變”“第三者”的名詞總是會放得很大。
她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沒有人告訴過我們，但是八九不離十吧。不然我想不出還會是什麼原因。你或許已經看出我媽對他的態度，不過爺爺不一樣。”韓允澈想到什麼，從錢包的夾層裏翻出一張舊照片，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站在種著花草的後院，笑得燦爛。
林天愛在墓園剪過這個人——韓允澈的爸爸韓顯樟。
照片的下半部分全部被剪掉了。
見林天愛疑惑，韓允澈用手比了比被剪掉的那一塊：“我爸……很少跟我們家的人照相，更很少笑。這張照片，他的手裏，牽的是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他去見他們的路上出了車禍，出殯的那天媽媽燒掉了爸爸所有的東西……這張照片，我是偷偷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