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照,見沒有淩亂,適才八爪章魚一般纏上了君墨幽。

君墨幽打橫抱著,掂了掂,揶揄道:“你瘦的都可以被風刮走了。”看著她臉上飄著紅霞,貼著他的胸膛假寐,無奈的說道:“你把那金柱當成兒子一樣嗬護著,這次怎舍得出手給月關?”

“因為我看到他腰間掛著的玉牌圖騰,和聖殿上的圖騰一樣,所以我就用金柱試探他,倘若他與部落裏的關係匪淺,我們又算撿到寶了,打仗的時候士兵總有傷殘病痛,有他在就不會有事情。”南宮娣眉宇皺成了川字,她雖然沒有打過仗,但是也知曉其中的厲害,往年南詔防守邊關的士兵,小小的一場傷寒,都要去一小部分士兵的命,那是因為缺少軍醫,若是月關願意幫忙,疑難雜症都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主意打的好,就是不知他願不願意。”君墨幽心底有些許的擔憂,倘若月關與部落有關聯,為何會出現在神醫穀?又是誰的人?

他不認為月關是看在她是‘聖女’的份上而對她‘尊敬’,若月關是陌亭裳的人還好,長老的人就要棘

手。

南宮娣明白君墨幽的擔憂,眼底閃過凜冽的寒光,她心底清楚月關是誰的人。

她怕君墨幽擔心,所以對他撒謊了,月關身上的圖騰和聖殿的不相似,卻有著微妙的關聯,像是一陰一陽,尋常人撇上一眼都不會放在心上。若她沒有在陌邪手中得到那枚綠色的藥丸,恐怕也不會和月關聯係在一起。

“你不用擔心,那些長老蹦達不起來了,有陌亭裳在,一般的人難以傷害到我。”南宮娣攀著君墨幽的脖子,輕啄一口他性感的薄唇。“我心中有數,你再擔心的話,臉上就會長皺紋,老的很快,到時候會被水冥赫北轅塵,陌亭裳給比下去。”

君墨幽臉一黑,唬著臉說道:“你想要另覓夫婿?”心裏卻是鬆了口氣,她這樣說,便是心裏真的有數,不願與他直言,怕是另有隱情。

“……”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君墨幽垂目,見她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目光柔和的凝視著她的睡顏,這段時間勞苦奔波,加上水逸的逝去,使她近段時期都沒有好好的入睡,整夜整夜的坐在窗前,望著灰蒙蒙的天,一直到天亮,累得不行,陷入了昏睡,也會做惡夢驚醒。

不忍吵醒她,看著她憔悴了不少,輕輕移動著步子朝竹屋而去。

——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月關看完了金柱,立即讓人拉回了神醫穀,隨後與君墨幽談妥了條件。

翌日,一行人出發,去了南詔王都。

南宮娣不停歇的協助水澈管理朝政,命曹浩親自出征,而蔡瑞則領命帶著蔡芙去了北蒼,秘密與慕橙接洽,轉移趙繼成手中的兵權。

南宮娣在禦書房待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處理著繁冗的瑣事和幾件大事,直到體內透支,適才回到紫苑殿。

看到孩子和君墨幽,疲倦感一掃而空。

一大一小的兩人,坐在一起,大的立在小人兒身後嘴巴一張一合的教導著什麼,小人兒聽的仔細,抿著小嘴,不時的點頭,越到不懂的便是皺緊了眉頭,仰頭詢問著,隨後兩人一來一往的交談,很是和諧。

南宮娣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她一直以來擔心他們會相處不好,猶豫不決,被師傅替她做了決定,直接送到了君墨幽手中。

血緣關係真的很奇妙,認生、謹慎、防範意識很強烈的熙兒,輕易的接受了君墨幽,並且在沒有她的情況下相處的很愉快,她找去了北蒼,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講述著他們的相遇相處,心裏有些吃味,更讓她可恨的是兒子從小聽她的話,至從有了君墨幽的參與後,她便靠邊,甚至人小鬼大的管教著她。

“熙兒,你娘親有點小傻氣,容易上當,你要做小男子漢保護娘親,娘親說什麼,你不要答應,回頭告訴爹爹。”君墨幽‘嚴厲’的教導著南宮熙小盆友。

“為什麼要告訴爹爹?”南宮熙小小的眉毛擰成毛毛蟲,娘親說過要聽她的話,爹爹又說不許告訴娘親。唉…大人的世界真麻煩。

“爹爹可以給你出謀劃策。”君墨幽循循善誘。

“嗯哼!”南宮娣聽不下去,立即出言打斷,黑著臉說道:“你們兩父子在說什麼?”

南宮熙眼角看了眼爹爹,站直了身體說道:“爹爹說要做熙兒的諸葛亮。”

“哦?”南宮娣挑了挑眉,這臭小子還會拐著彎來:“那你說爹爹和諸葛亮有何不同?”

“諸葛亮要三顧茅廬才請出山,熙兒都沒有請爹爹,爹爹毛遂自薦,肯定是沒有諸葛亮聰明。”南宮熙擺弄著小畫冊,擠眉弄眼的說道:“娘親,熙兒會用成語了。”

“熙兒真棒。”南宮娣彎身與南宮熙平視,獎勵的親了他的臉頰。

君墨幽不樂意了,他要樹立在兒子心目中高大的形象,於是道:“熙兒,有句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所以諸葛亮也不怎麼聰明…”

“哦,那爹爹沒有臭皮匠聰明。”南宮熙若有所悟道。

君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