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名字?"

他想了一會兒:"羅伯特……蘭登。"

她用筆形電筒檢查了一下蘭登的眼睛:"職業?"

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花了他更長時間。"教授。藝術史……和符號學專業。哈佛大學的。"

布魯克斯醫生放下手中的電筒,看上去一臉震驚。而那位濃眉醫生也同樣驚訝。

"你是……美國人?"

這話問得蘭登摸不著頭腦。

"隻是……"她欲言又止,"今晚你入院的時候,沒有任何身份證件。當時你穿著哈裏斯花呢外套和Somerset牌(英國奢侈品牌)路夫鞋,所以我們猜你應該是英國人。"

"我是美國人,"蘭登再次向她確認,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來解釋自己對剪裁精良衣物的偏好。

"哪裏感覺到痛嗎?"

"頭痛,"蘭登答道,電筒刺眼的光線讓頭痛得愈發厲害了。謝天謝地,她終於將電筒收到口袋裏,然後抓起蘭登的手腕,檢查他的脈搏。

"你剛才醒來的時候一直在大叫,"女醫生問道,"你還記得什麼原因嗎?"

蒙麵女子被那些扭動掙紮的軀體所包圍的奇怪畫麵再次掠過蘭登的腦海。去尋找,你會發現。"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了什麼?"

蘭登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布魯克斯醫生邊聽邊在寫字夾板上做記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知道有可能是什麼引發這個噩夢嗎?"

蘭登使勁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動作一大,他的腦袋就撕心裂肺地痛。

"好的,蘭登先生,"她還在做記錄,"下麵是幾個例行問題:今天星期幾?"

蘭登考慮了一會兒:"周六。我記得在今天早些時候,我穿過校園……去參加一個下午的係列講座,然後就……這差不多就是我能記起的最後一件事了。我是不是摔了一跤?"

"這個我們待會兒再說。你知道你在哪裏嗎?"

蘭登給出最合理的猜測:"馬薩諸塞州綜合醫院(在哈佛大學附近)?"

布魯克斯醫生又寫了些什麼:"有誰是我們可以幫你聯係的?比方說你的妻子?或者孩子?"

"沒有,"蘭登脫口而出。盡管一直以來,他很是享受選擇單身生活給他帶來的孤獨與自由;但在當下的情形中,他不得不承認,他寧願有一張熟悉的麵孔相伴左右。"有幾個同事可以聯係,但沒那個必要。"

布魯克斯醫生停下手中的筆,年長些的男醫生走了過來。他將濃密的眉毛向後捋了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巧的錄音筆,向布魯克斯醫生示意了一下。她心領神會,點點頭,又轉身麵向病人。

"蘭登先生,今晚你被送到醫院時,口中一直在不停地念叨一些話。"她望了一眼馬可尼醫生,馬可尼醫生舉起錄音筆,按下按鈕。是一段錄音。蘭登聽到自己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反複地咕噥一個詞組:"Ve…sorry。Ve…sorry。"

"照我看,"女醫生說,"你好像是在說''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蘭登覺得應該沒錯,但依然沒有絲毫印象。

這時布魯克斯醫生突然緊張不安地盯著他:"你知道你為什麼一直這樣說嗎?你是不是抱歉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蘭登竭力在黯淡的記憶深處細細搜尋,他又看到那名蒙麵女子。她佇立在血紅河流的堤岸上,周圍全是屍體。死亡的惡臭也回來了。

突然之間,蘭頓感覺被一種油然而生的危險感所籠罩……不僅自己有危險……每個人都危在旦夕。心髒監護儀發出的嘀嘀聲頻率急劇加快。他渾身肌肉緊繃,想坐起來。

布魯克斯醫生馬上伸手按住蘭登的胸口,不容商量地讓他躺回去。她掃了一眼大胡子醫生,大胡子走到旁邊的操作台,開始準備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