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1 / 2)

明知道這時候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可後背傳來的心跳頻率是那樣的相似,甚至是後頸耳根處那溫熱的呼吸,也是那般的!

初錦不敢想,顫唞的雙♪唇想要呼出聲響,卻發現被那人給捂住。

一陣的天旋地轉,初錦雙腳離地,已經穩穩的被那人給抱起,噗通,兩個人雙雙跌進柔軟的床。初錦掙紮著要起來,才勉強支撐起肩膀,又被他給摁了回來。

是他!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初錦已經完全可以辨認出那人的輪廓,就是燒成灰她也認得!這回,倔勁上來了,她開始反擊,先是扭著肩膀掙紮,一旦掙脫開一點點,就開始推搡撕扯,倒並不是要分出個勝負高下,隻是純粹的泄憤而已!

見雙手並不能撼動他分毫,就開始手腳並用,劇烈的扭動,使得跨坐在她腰間的男人悶哼出聲,幹脆密密實實的對她來個壓製。

月清玦實在懊惱,這還沒怎麼著呢,兩個人都開始氣喘籲籲,眼中的陰鷙和狂怒幾欲將他的理智吞噬。

她肯定不知道,他是尾隨這她和陸伊曼而來;她一定不知道,當她在雍和宮大殿虔誠許願時,他也在她身後拜佛;她更加不會知道,當她留戀的目光落在那塊玉上麵時,他是多麼私心的想著自己若是那塊玉該有多好?

她隻顧著為自己悲秋傷春,卻不願回頭看他一眼;好笑的是,自己在雍和宮竟然像個十七八歲的愣頭青一般,默默的跟在她身後,隻期盼她能心有靈犀的回過頭看他一眼,可是沒有,至始至終都沒有,她一直是那樣倔強的端著肩膀,不願回頭,若她那時願意回頭,定會看到他飽含深情思念的目光,就在她的身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患得患失,毫無自信。

於是,他已經在這等了她一個晚上,遲遲不見她回來,如今好不容易能抱抱她,卻遭遇這樣的反抗,怎不叫他惱火?

究竟是為什麼?是那次她出口問他:孤兒院的火是不是他放的?當時他的心口竟那般的難受,她顯然已經做好了他回答是的準備,因為她一整晚都在為那件事發呆。可見,他們之間的信任是多麼的薄弱,他在她心裏始終敵不過毫無血緣的親情。突然就覺得沒辦法麵對她,那把火雖不是他放的,卻多多少少跟他脫不了幹係。

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良久,初錦吃不消他的重量,這個男人完全把整個身體都壓在了她身上,不似以往或用手肘撐起一大半,或用膝蓋做支點,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欺壓!

“起開,你是非得把我壓扁才甘心麼?”初錦的唇瓣挾著一股酒氣,噴薄在月清玦清朗的眉目間,令他大皺其眉。

呆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恍惚間,初錦隻覺身上一輕,頭頂也暈出一環淡黃色的光圈,原來,是某人打開了床頭的夜燈。

月清玦仍然俯身在初錦的上方,從她的角度看上去,這個男人的整張臉都浸潤在幽暗中,完全看不清楚神色,隻覺著那暗深如幽潭一般的雙眸在注視著自己,其中還跳躍著不知名的火焰。夜燈柔和的光芒灑在他的背部,折射出一圈圈的光暈來,清冷而孤傲。

初錦歎了口氣,別開雙眼,悶悶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兒出現?”問完,想了想,又覺後悔,真是多餘,他的神出鬼沒一向都不會有任何的解釋。

真的是寂靜了好久的樣子,那男人還是一句話未說,一絲動作也沒有。初錦隻感到壓抑的快要窒息。他既不走,那便隨口找點話來說說吧?總比在這幹瞪眼的好。

“怎麼樣?我的反應和身手還算靈敏吧?”可是,自己正被某人壓在身下呢?這樣也算是靈敏?又不覺自嘲的笑了笑,她在麵對他時,已經到了失去最基本的思維邏輯了?

然而,身上那男人卻動了動,更俯下`身來,這次倒是注意了很多,照例用手肘撐去大半身體的重量,在她的耳邊吐氣:“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自誇?”語調倒是比他的身體要放鬆,還隱隱含著一絲笑意和不小心泄露的打趣。

初錦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是這樣,也不要說出來吧,直白的讓她很不爭氣的臉紅了。可嘴上還要不折本的反唇相譏:“你是誰呀,特種兵你都能以一敵十打個一小時了,何況是我這一介女流?更是不在話下了,隻要不是輸的太慘,就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幾天沒見她這副伶牙俐齒的模樣了,月清玦倒也想念,聽她這樣明顯的揶揄,卻也不生氣,反而很是無奈的覺著受用。習慣性的攏攏眉心,輕輕從鼻孔哼了聲。

“你倒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飛得瀟灑。可曾想過我?發現你這小女人完全沒有進入狀態,絲毫沒有身為我女人的自覺,這樣久了,你就不知道打通電話關心關心我?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月清玦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一番驚天言論,且不論他的語氣有多哀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就單是那清晰的一字一句,就足以安撫初錦最近以來的不佳心情。

總算,不止她一個人在受煎熬;總算,她難受時,起碼他也不好過;總算,不是她自己在唱獨角戲!

一直抵觸他胸膛的小手,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似有些掙紮的攥緊了他的領口,低聲呢喃:“這些事,不應該都是男人主動的嗎?”初錦眸光流彩,似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