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2 / 2)

其實從方才方墨軒叫徐兄時,謝瑤心中就打了個突,如今見當真是徐行儼,心中竟說不出是驚喜還是詫異。

裴莞顯然也已經認出來,在謝瑤旁邊“咦”了一聲,道:“當真是巧了,我正要找他,他就送上門了。”

謝瑤心中咯噔一下,看向裴莞:“他是犯了什麽事兒了?”

第十二章

徐行儼掀開珠簾,迎麵撞上謝瑤的視線,腳下微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往前行了兩步。

裴莞說了那句話後以手支頤,並未理會謝瑤,端了案上一杯酒水抿了一口,隻看了裴行儼一眼,就垂了眸子盯著麵前一碟桂花糯米糕,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徐行儼對著方墨軒抱了抱拳,目不斜視地道:“徐某是粗人,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就不來摻和了,而且小伯爺今日大概也抽不出空拿出徐某想要的東西來,我看還是改日再拜訪的好。”

謝瑤看了眼裴莞,她依舊一聲不吭。

方墨軒指尖在案麵上點了點,見裴莞沒什麽反應,估摸著她大概是沒什麽興趣,便慢吞吞地站起來回了禮,笑吟吟地道:“徐兄少年英才,血性男兒,方某敬佩非常,我們這些酸腐喜好無病呻.吟,徐兄自然是看不進眼裏的,而且今日徐兄想要的那物我當真是沒帶在身上,也不必徐兄親自上門,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改日我約你打馬球,東西也定親手奉上。”

“不敢勞動……”

“我想起來了,你……是你!”

徐行儼話未說完,坐在謝瑤對麵的那個青年突然麵色激動,指著徐行儼,語無倫次,“你是那個,那個……那日你去見趙將軍時我也在場,後來竟當真如您所言有人叛亂,城內出了內奸,郎君當真料事如神啊!還好及時發現,否則當真是大事不妙了!怪不得方才我覺得你眼熟……”

那人這一番話說得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前言不搭後語的,也不知道說的到底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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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儼並沒有扭頭去看那人,隻是語氣微頓,語氣平淡:“郎君怕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什麽趙將軍還是周將軍的。”

“我怎麽會認錯呢?”那人急了,站起來道,“就是廬陽王叛亂的前一日,你……”

“咳咳咳——”裴莞一口酒飲下,突然嗆得雙眼泛紅,正好斷了那人後麵要說的話。

方墨軒哎喲一聲,忙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擡高了聲音說:“怎麽了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小心?一口淡酒竟然也能被嗆到,也是服了你了,趕快喝口白水順一順,”又推過來一碟糕點,“再吃口糕點壓壓驚!”

舒娘原本正在一旁準備行令的工具,用一個托盤盛了令簽、骰子、小旗、酒椓等物,正準備往長案上端,見狀腳下微頓,隨後將手中托盤放了回去,隨手端過旁邊在小爐子上煮得咕嘟咕嘟沸騰的茶壺,來給裴莞倒茶。

但她卻偏不走到裴莞身旁,卻是擠到那正激動不已的青年旁邊,隔著桌子抻手來倒,且胸`前微挺,正好湊到那年輕男子臉前。

年輕男子正兀自激動,不料佳人突至,隻覺一股素雅淡香撲麵而來,垂目就看到微鼓的兩團已經湊到臉前,腦中轟然作響,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但不管如何,可以接近一直夢寐以求的佳人,他自然不肯放過這樣一個可以獻殷勤的好機會,急忙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要接過舒娘手裏的茶壺。

不料舒娘手一抖,壺中滾水正好濺出兩滴,落在雪白皓腕上,凝脂如玉的雪肌當即紅了兩片。

舒娘還沒出聲,那青年已經驚叫出聲:“舒娘當心!哎呀,傷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可有燙傷藥?快快找來,是否還要先用冷水冰一冰?可會留疤?怎麽如此不小心?”說著就去接那隻茶壺。

方墨軒也趁機跟著大驚小怪地呼道:“舒娘的這隻纖纖素手可是要寫詩捉令的,可千萬不能有事,永之快別傻楞著了,趕緊帶舒娘去敷藥!”

永之是那年輕男子的名。

舒娘鬆了手,笑道:“小傷,不疼,隻是擾了諸位雅興,我令簽已經備好,玉娘先陪貴人們玩兒,我去去就來。”

其他人也被這突然的一驚一乍弄得發懵,忙說:“舒娘趕快去吧,留疤就不好了。”

舒娘對著眾人福了福,又看向那個永之,笑意妍妍:“藥膏就在我的臥房,勞煩柳郎陪舒娘走一趟了。”

聽到臥房二字,柳永之的骨頭早已酥了,忙說:“哪有勞煩,能陪伴佳人左右該是某的榮幸。”

謝瑤一直握著茶盞冷眼旁觀。

徐行儼站在一旁置身事外,事不關己,仿佛隻是在等方墨軒忙完了再告辭。

可謝瑤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這樣,永安寺事件當晚,她就在懷疑。方才那人脫口而出、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再加上柳永之這個名字,一下子就將她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給穿在了一起,一個驚人真相呼之欲出。

她微微咬唇,盯著徐行儼,但他卻仿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