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晚飯吃多了,躺在沙發上休息。
耿先生批評:“一吃飽就睡,你說你快變成什麼了?”
蘇慎行“嗯”了兩聲。
直等到耿清讓洗完碗,蘇慎行還是一動不動,很有睡著的跡象。
耿先生說:“單人沙發這麼狹窄,你蜷縮著不難受嗎?”
蘇慎行懶懶散散地爬起來,慢吞吞往樓上走去。
耿清讓促狹地眨了一下眼,笑說:“很自覺啊!你要是在我臥室裏發現了過敏藥膏,那肯定是你的,要是發現了其它藥膏,那就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誰的了,你要有點危機意識。”
蘇慎行睜開婆娑的睡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拐了個彎朝大門走去。
耿清讓一把抓住他,笑問:“你連藥膏都扔我臥室裏了,你就忍心看著我一直當地下情夫?”
蘇慎行笑眯眯地回答:“人家連藥膏都扔你臥室裏了,你就忍心他一直當你的地下情夫?”
耿先生故意癟嘴,“行為太惡劣了。看來隻有軍政府製度用在你身上最合適。”
蘇慎行點頭表示讚同,眯著眼睛挑釁:“你可以試試。”擺擺手,準備出門。
耿清讓拉住他,“等一下,外麵起風了。”
上樓拿了條圍巾給蘇慎行圍上,蘇慎行挑起圍巾一角,跟鑒定古董文物似的對著燈光照照,“你爺爺留學時買的?”
耿清讓也眯起眼睛跟著鑒定,翻來覆去找商標,湊到蘇慎行眼皮子底下谘詢:“90年前的法國……九牧王賣多少錢?”
蘇慎行一邊下樓一邊笑眯眯地奚落他:“你不圍圍巾?你不是應該拿出一款一模一樣的圍巾圍上才符合現階段你的心情嗎?這要是走大馬路上,放眼望去,嗬……”
“情侶!”
“同性戀!”
兩人異口同聲,耿先生好笑又好氣,一把捂住他的嘴,“說點我愛聽的。”
兩人漫步在繁華的商業街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轉過街角,正好有家九牧王專賣店,耿先生拖著蘇慎行進店買了條一模一樣的圍巾,往脖子上一圍,耿先生拍著額頭失笑,“怎麼這麼幼稚?”
倆人出了店門,耿先生說:“從明天開始,你指導完中國未來之後,來指導一下中國航天好不好?我給你找輛車,分一個勤務兵給你。”
“軍車?”
耿先生點頭。
“哦……”蘇慎行感覺頭開始疼了,“你那個勤務兵最好別是馬路流氓。”
耿清讓撚撚他的耳垂,“心理陰影真這麼嚴重?我讓他規規矩矩老老實實開車。”
一直送到大學後門口,蘇慎行說:“再見。”
耿清讓半天無聲無息,蘇慎行抬起頭來,“怎麼了?”
“明天我送早飯給你好不好?”
“……好。”
耿先生低下頭親了親他的嘴唇,“再見。”
回到家快十點了,蘇慎行躺在沙發上揉搓圍巾。
“哢嚓”門響,陳葉凡叼著酸奶吸管從屋裏出來,踢了蘇慎行一腳,“幹什麼呢三更半夜不睡覺。”
“哀悼我即將逝去的自由人生。”
陳葉凡氣急了,一腳狠狠踹他膝蓋上,“說人話!”
“小凡,你說愛情最美的是什麼階段?”
“為這事?”陳葉凡進廚房找酸奶,“按照你那不道德不理智不違法經不起仔細推敲的理論……不是曖昧嗎?”
“是啊……我的曖昧已然瀕臨懸崖,風一吹就能墜入萬丈深淵。”
陳葉凡走回來,“真要跟你分手了?容我算算……”翻著白眼食指敲下巴,“……有兩周沒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