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九月初回京，一是替換了景家的人去西南，一是接了廖戰的命令，將北地許多的‘生意’斷了，不再給人留下把柄。
可沒想他這一回來不但趕上了嫡母生子，還趕上了那被逐出家門的宿敵宋六娘，所以便鬧出了那般事情，弄得他都沒臉來福芝麵前領事。
“……沒得意思答理那些隻長口舌的人，春晴連這個也信？”福芝對春晴說話自然要隨意的多，一笑之後又道：“隨便他們傳吧！”
“可是女子的名聲不比男子。”春晴曾是福芝身邊的大丫鬟，福芝的想法她還是多少了解。可這般名聲若做了實，將來可怎般？
“可是佐之先生想問？”福芝抬眼看春晴，去年年末春晴又得了一子，像是已經真的成了梁家婦了。
“我……奴婢也想知道。”春晴一時改為舊時自稱，扶福芝從案後起來，低聲道：“您待他什麼樣奴婢看的真真的，可將來他能待您什麼樣？”
春晴這兩年與梁斌久居西南，看著廖戰掌握的越來越多，她卻越來越不踏實。平日裏與夫君偶爾提到定北侯世子廖戰的能為，就是她的夫君也有傾倒之意，就更讓她不安。
“我明白。”福芝輕拍春晴的手兩下，知道春晴這是擔心她。不過她選了路，便要一路走下去，即使是越走越黑。
而春晴也知道深了便不好再說了，與福芝又說了些別的，便讓人領著退出了園子。
…… ……
秋風一過，寒冬將至。
今年北地戰亂，南方不少地方又洪水不斷，半數郡縣顆粒無收，入了冬便有不少人拖家帶口的湧入城鎮之中乞討。
翻看著各地的呈報，福芝眉頭慢慢的糾結起來。
西南今年也大受影響，兩三季裏隻有一季產了糧，但好在往年屯糧有餘。可其他地方便沒那麼幸運了，尤其是北地前兩年部分地區還連續大旱，今年又被胡人洗劫，既耽誤了耕種農事，又失了囤積，更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你這次北上，也是要收攏人手回去吧！”
因著那些風言風語，宋海進京後隻與福芝有過一次照麵，所以福芝至今還未當麵細問過廖戰派宋海來的目的。而今日福芝得空出來，便喚宋海過來細問廖戰的意思。
宋海立在屋內，與福芝行了禮，便一板一眼的回話，連頭都不抬，弄得好像那謠言的最大受害者是他一般。
“這是幹嘛？三堂會審？”
屋中氣氛本就尷尬，這時一風塵仆仆之人從外麵進來，見了宋海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開口便挖苦道：“怎麼也是我的人，你別這麼板著臉嘛！”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別小半年的廖戰。
福芝懶得裏廖戰的話音，她素來辦事嚴肅，而且和宋海那謠言一出，她其實也是很不是滋味的。
“你怎麼來了？這一路進京可驚擾到誰？”福芝丟開與宋海的話，起身先去迎廖戰，接了廖戰身上的大氅，又喚人去打水。
“這不是我的人來一個，在你這裏折一個，心痛的在西南待不住了麼。”廖戰調侃這福芝，接了福芝遞來的帕子，看了宋海的樣子一勾嘴角，道：“你看，我這人本是老虎，到你這裏都成貓了。”
“哼。”福芝不理廖戰的話，宋海在西南什麼樣子與她何幹？
“還有要事，你便把京中幾個都叫來吧！”廖戰淨了臉，也不再飛醋那京中的謠言，讓福芝去將京中掌事的幾個都叫來，自然也少不得書哥兒。
…… ……
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