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現了什麼,總之那個朋友命令他們必須從這個人嘴裏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這兩個幫凶沒辦法,隻好把這個倒黴的替死鬼弄回了汽修店,把他倒吊起來,浸入水裏,打算用這種方式逼迫他說出實情。可惜的是,再一次事與願違,在他們拷問這個人的過程中,這個人居然死了。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再次請示,而請示的結果是,把這個替死鬼的屍體扔掉。於是這兩個人隻好給寶馬車換了副車牌,希望以此瞞過警方的眼睛,然後把屍體放進後備箱裏——他們不能開自己的貨車,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屍體隻能放在後麵車廂裏,那樣就太容易被人看見了。然後他們開車去了護城河邊,扔下了屍體。
“把屍體扔到護城河邊應該是呂顯德那位好朋友的授意,這個人不傻,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太容易暴露了。她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為她計劃好了,怎樣滅這兩個人的口。”
“哦?”羅嘉琳眯起眼睛,似乎陽光有些強烈,“怎麼滅口?”
“當天晚上是來不及了,所以滅口的事被安排到了第二天晚上。這位呂顯德的好朋友指示這兩個人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務必開著寶馬車趕到城西。這個設計其實很妙,寶馬車被截是在城西,這兩個人平時賭博的地方也在城西。現在這兩個人在此出事,很自然地會讓人聯想到,這兩個人攔截寶馬車是因為輸得太厲害鋌而走險,現在跑到城西來也是因為有了錢而要繼續賭博。而這位呂顯德的朋友也已經把路線設計好了,這兩個人到時必然走那條公路,也必然會經過出事的那個急轉彎。之後她便趕到那個急轉彎處,迎著對方來的方向把車停在路中間,然後又拆掉了護欄上的四個螺絲。再接下來,她隻要坐回車上,隨時查詢GPS防盜器的定位信息等著這兩個人把車開過來。
“最終,她等到了。這兩個人毫不知情地把車開過來,他們還像平時開貨車那樣,一不係安全帶,二隨意超速。在寶馬車即將轉入這個急彎的時候,呂顯德的這位好朋友撥打了司機的電話——這是她第一次撥打這個電話,以往她都是打坐在副駕駛那個人的電話,大概是怕影響司機開車,而這次她撥打司機的電話,則是要為這位司機能發生車禍再加一重保險。要知道,這位司機連係安全帶和超速這種事都完全不在乎,更何況是接打電話。可他卻沒料到,就在他拿起手機之後,對麵路上忽然出現了情況:一輛車忽然出現在麵前,大燈開啟,連連地按喇叭。這個司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往右狠命打方向盤,於是車便直接衝開已經被卸掉螺絲的護欄,繼而衝下山坡撞在一棵樹上,衝力太大,兩人又沒有係安全帶,結果隻能是當場死亡。而製造了這一切的那個人在目睹這一切發生之後,放心地把車開走了。”
“有趣。”羅嘉琳淡淡地說了一句,“這些都是您想出來的?”
“是推斷出來的,不是憑空想象。”
“要我看,更像是兩個人劫車未遂拋屍,後來又出了車禍。你這有人買凶的說法,我實在不覺得有多合理。”
“據我們了解,這兩個人平時隻抽五六塊錢一盒的紅梅煙,但在他們家——也就是那個修車店裏,我們卻發現了成條的中華煙,而他們在開車的時候抽的也是中華。而這時他們已經對十幾塊錢一盒的泰山煙已經不屑一顧了,在他們家的餐桌上也可以發現他們吃得相當豐盛,在他們的錢包裏則發現了幾千塊錢,這表明他們應該是忽然有了錢。可就在之前幾天,他們剛剛輸了幾千塊錢,這也是導致修車店女主人一怒之下帶著孩子回娘家的由頭。替呂顯德開寶馬的那個人家境卻很一般,他們劫車顯然劫不到這麼多錢。如果不是有其他的人付了大筆的錢讓他們做什麼事,而這種事又很容易做,做完之後還有後續的酬勞的話,他們顯然不會這麼舍得。”